“隨便哪裡。”單烏眯著眼睛看著船艙牆壁上的海圖,隨手沾了一滴酒水往前方一彈,剛好落在了一個芝麻大小的島嶼上,“不如就那個方向好了。”
繼而單烏起身,推開門,對著屋外的水手吩咐了兩句,片刻之後,這船隻便開始微微轉向,而玉陽子看著窗外漸漸偏轉的日頭,幾不可查地挑起了眉頭。
“還是找不到破綻,我要不要相信這小子的表現”玉陽子心中仍有些許的疑慮,但是事實表明,按照眼下這個位置以及這個方向行駛下去,至少四天之內,單烏的周邊不會出現任何能夠讓他登陸的島嶼,自然也無法去參與蓬萊的入門之試。
而三天之後,這報名便會截止,所有人都會乘坐浮雲舟前往方丈山,接受真正的考核。
“他是真的打算放棄了那個化神高人呢”玉陽子皺著眉頭,將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卻突然察覺到了一絲有些異樣的氣味。
“你在酒里加了極樂散”玉陽子有些吃驚地抬頭,看向正折回船艙來的單烏。
“是啊,不然這些尋常的果酒,喝起來和水一樣,又有什麼意思”單烏笑嘻嘻地回答道,乾脆利落地承認。
“你”玉陽子想了想,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看著單烏自己拿過那酒罈,將那摻雜了極樂散的酒如同水一樣往自己的嘴裡倒去。
船艙之中,極樂散的氣味越發濃郁了起來,玉陽子謹慎地屏住了呼吸他可不敢貿然沾染極樂散這種東西,這種配方簡單又普通的玩意,居然有著幾乎攻無不克的魔性,一不留神就讓人著了道兒,陷入狂亂而不自知。
“還好當初從他那兒將極樂散的底細套了出來。”玉陽子暗自慶幸,放下了酒杯,再也不敢觸碰。
入門之試開始報名的第三天。
玉陽子終於需要離開了入門之試他有份參與對那些應試之人的評判,不能缺席,甚至之前之後都還有很多閒雜事務,容不得他繼續盯著單烏的一舉一動。
更何況,他已經能夠百分百地確定,單烏的確根本不可能在天黑之前趕到附近的任何一個島嶼之上單烏是真心想要避開入門之試這件事,也不會想要去親自恭賀元媛或者明珠明臺等人。
“他十分迫切地想要進入蓬萊,可是卻只能認命”玉陽子皺著眉頭,看著在甲板上趴著的沉睡不醒的單烏,“這航道已經證明了他不容勸解的心結了。”
玉陽子仍想等個更明確的結果,可是時間卻不等他,於是玉陽子只能對著邊上的白貓道別,繼而遠去。
白貓黎凰在目送了玉陽子的遠去之後,晃晃悠悠地踱著步子走到了單烏的腦袋邊,尾巴擺動著在單烏的鼻子下面來回撥弄,見單烏眉頭微皺,正覺得好笑,卻沒想單烏突然睜開了眼,一手就抓住了黎凰的尾巴,驚得這隻白貓全身的毛髮都豎立了起來,四隻爪子都跳離了地面,同時發出了一聲頗有些悽慘的叫喚。
“我又不是真詐屍。”單烏松開了手,咧嘴笑了一下,晃晃悠悠地爬了起來,“在他面前果然還是直接裝死比較輕鬆。”
“他可是裝腔作勢的行家,你還太嫩了。”黎凰落到地上,抖了抖毛,重新恢復了端莊的姿態,“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他希望自己從頭到尾都裝得毫無瑕疵,這才給你留了一絲客套的餘地。”
“幸好你還有極樂散,不然的話我真找不到理由拖過這幾天。”單烏說著,舉起手試了試風向,回頭就對著那些還在呆愣著的水手放聲喊了起來,“快,轉舵西北同時將船艙裡準備好的那些布匹抬出來”
那些水手也算是訓練有素,雖然不知道單烏想做些什麼,但是他一吩咐,便也立即執行,一隊隊地下了船艙,將那一捆捆的細密的織錦給抬了出來。
而單烏在這個時候,已經上躥下跳乾脆利落地將甲板之上那兩層客房給拆得只剩骨架,繼而他跳上了船頭,反手握住了一塊靈石,驅使著手腕上的如意金如同活物一般蔓延開來那看起來似乎比頭髮絲都還要纖細的一根根絲線勾連起了那些織錦,樑柱,於是在所有水手的目瞪口呆之中,三根高高的桅杆就那樣憑空樹立了起來,連帶那桅杆兩側懸掛著的風帆,幾乎是剛一展開便兜滿了風,硬是將這艘船的速度又提升了一大截。
船頭劈開海水,船身承受不了這樣的衝擊,搖晃著幾乎就要傾倒。
那隻大白貓此時也跳在了單烏的肩膀上,靈力從那四隻爪子上傳遞到了單烏的另外一隻手中,而單烏亦飛快地揮舞著手臂,順著黎凰的透過如意金傳來的指點,照葫蘆畫瓢地接連繪製出了一個接一個的靈力符文,其中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