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才我問你理由,你便說出來這麼一通的話,或許就真的有用了。”單烏默默地等著秦廣王說完,而後他看著秦廣王,突然就呵呵地冷笑了起來,“那個時候我是給你了機會的,只要你眼下表現出來的仁慈裡有那麼一兩分的真心,那麼你在那時便會說,而不是非要拖到現在。”
“你也並不是如我想象的那般識趣。”單烏的嘴咧開來,“晚啦,已經。”
單烏的手從背後拿了出來,手指間夾著一柄短短的匕首,甚至有些炫耀地將這柄匕首在眾人面前挽了個花式:“楚江王就是死在這柄匕首之下的,我覺得你們應該也願意試一試。”
“是了,你甚至可以試試看勸服一下跪在後面的那位,就像方才你們聯手對付宋帝王那樣,沒準,他就會瞅著機會對我出上一刀呢?畢竟是個閻王啊,難道就真的甘心屈居人下,被我當狗使喚來使喚去?”
單烏的話讓康成縮得更後了,似乎希望自己就是一塊臭石頭,誰都不會注意到才好。
“我們本可以不用這樣的……”秦廣王似乎仍在惋惜單烏的決定。
“你可以更乾脆點。”單烏抬起了手,指尖的光芒遙遙地指向了秦廣王。
“既然如此,我也就只能拼死一搏了。”秦廣王說道,突然他的臉上泛起了一層金光,而後全身的骨節咔嚓咔嚓地開始響動,短短几個呼吸,原本老縮成枯瘦矮小的一團的秦廣王,其身材竟是憑空拔高了兩尺有餘,眼見比單烏都已經要高出半個頭來。
而秦廣王身上皺褶的面板也隨著他的身高變化而被拉伸展開,甚至全身的肌肉紋理都開始膨脹,使得他堆在身上的那些層疊的衣服再也無法維持完整,一塊一塊地崩裂了開來。
這樣的變化讓單烏覺得吃驚且有趣,不由自主地就瞪大了眼睛,而更讓單烏開心的是,閻羅王似乎對秦廣王這樣的變化反應巨大,一團黑煙嗖地一下就竄到了秦廣王的面前。
“你忘了你最初的目標了麼?你這條命耗在這裡不值得!如果要拼命,也該是我先上才對。”閻羅王的聲音裡透著焦灼。
“他已經瘋了,他想讓我們所有人都死在這裡,所以,我拼命,你跑,你的能力本就在隱匿這一點上,你活下來逃出去的機會比我大……你千萬不要再和他糾纏了,他不是人。”秦廣王壓低了聲音,用只有閻羅王能夠聽到的音量說著,而後他一手提起了地上五官王的那根禪杖,一手穿過閻羅王身上的那重重黑煙,直接抓住了他的肩膀,拖著閻羅王大步就往單烏所在的門口衝去。
閻羅王似乎完全無法反抗,只能被變得高大威猛的秦廣王拉扯著,一同往門口衝了過去。
這處廳堂只有一個門,正處在單烏的控制之下,他的站位也正好保證了他能夠攔住所有試圖從門裡衝出去的人。
於是看到兩人彷彿連體嬰一樣並肩衝了過來,單烏手裡的匕首微微一斜,便劃開了一個圓弧,往閻羅王的那一側攻去。
單烏並沒有聽到秦廣王對閻羅王的那低聲吩咐,但是他有眼睛會看——不管閻羅王被那一團黑煙籠罩得有多嚴實,在單烏的視線裡都不是什麼問題,所以他當然可以清楚地看到秦廣王抓著閻羅王的肩膀的動作,也看得出閻羅王死死看著秦廣王的時候,眼裡的那種不捨與憂傷。
秦廣王既然有想要捨身護住閻羅王的意圖,那麼單烏當然要從閻羅王的一側開始動手。
“這兩人之間倒像是有些別的關係一樣……”單烏一邊攻向閻羅王,一邊在心裡默默想著。
閻羅王身上的黑煙被單烏削去了一塊,而後便換成了秦廣王的禪杖便出現在了單烏的眼前,單烏不管不顧地只是將腦袋一低,便用自己的額骨與秦廣王的拳頭狠狠硬拼了一記。
這個時候單烏天賦的優勢便開始展現出來了,他身體裡的內力可以隨意調動,當然也可以凝聚到自己的額骨的位置上,甚至在短時間內形成那種比一般的護身罡氣更凌厲一層進攻力量,於是這看起來找死一般以卵擊石的一撞,單烏只是微微一甩頭便恢復了正常,而秦廣王卻一股大力從禪杖之上傳遞到自己的虎口,一股痠麻之意就這樣沿著自己的小臂開始蔓延。
單烏的匕首的路徑似乎完全沒有受到這一撞的影響,繞過了意圖阻攔自己的秦廣王,仍在往閻羅王的方向削去,不管閻羅王如何催動自己身上的霧氣好讓自己的動作得以隱蔽,單烏的匕首都如同跗骨之蛆一樣,牢牢地貼著他的要害。
單烏與閻羅王貼得太近,秦廣王投鼠忌器,以至於他的禪杖縱有再大的威力也無法發揮,情急之下,只能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