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之上有四處比較大的城區,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那裡居住的多是那幾位元嬰高人的直屬後輩,其他還有一些小城,大家來來往往也沒什麼講究,便以各自的護城妖獸命名了。”
“蓬萊有什麼規矩?”單烏開口問道,此時玉陽子已經帶著他們跨入了這錦鯇城。
“也沒什麼,無非就是不得爭鬥,不得尋釁鬧事,買賣之中不得欺詐之類……都是些修真之人,誰耐煩被人管頭管腳?”
“也是。”單烏點了點頭,開始抬頭打量起周圍的景色,卻發現黎凰蹲在他的肩膀上,卻依然執著地扭頭看向那水晶之中的錦鯇。
“你別告訴我你想吃魚了,要知道,那玩意的修為可比我們強……”注意到黎凰舉動的單烏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話。
元媛跟在單烏的身後,聽到了單烏的嘀咕,也注意到了那穿著花裙子的白貓的舉動,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單烏大哥養的這隻貓可真有趣。”
黎凰的視線從那錦鯇之上移開,狠狠地瞪了元媛一眼,也沒有拿單烏髮洩,反而從單烏的肩膀上滑了下去,直接掛在了單烏的胸前,四爪撲騰著拼命把腦袋往單烏的衣領裡鑽,單烏只好出手將這白貓摟住,順便以衣袖遮擋了一下,方才滿足了黎凰不肯見人的心思。
“我只是突然想到,我現在,是不是也算是隻妖獸。”黎凰鬱悶不安的情緒透過如意金傳來,“如果我是妖獸的話,那麼會不會和那隻錦鯇一樣,被關在水晶籠子裡不得自由,卻還要給人看家護院,甚至被違背天性地賞玩。”
“那隻錦鯇對你傳達了什麼訊息?”單烏好奇地問道。
“並沒有明確的訊號,只是方才那一眼,我能感覺到那隻錦鯇很不開心,它並不喜歡陽光,而是想要回到深海。”
“所以你覺得這蓬萊對妖獸並不友好,甚至很有可能將你也視作妖獸,直接野蠻對待了?”單烏終於領會到了黎凰不安的由來,“你在擔心,我們跟著玉陽子來到蓬萊,其實是羊入虎口?”
“是的,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所以你必須要保護我。”黎凰毛茸茸的腦袋在單烏的胸前蹭著,突然想到了更為可怕的情景,整隻貓都僵硬了起來,“不,你也保護不了我……事實上,根本沒有一個人能證明我是人而非妖獸……”
“放寬心,或許事情沒有那麼糟糕,要知道,就算是人,也未必就能自由自在。”單烏出手給黎凰順了兩把毛,“此外,如果你許的願沒有錯的話,以你這副外表,所有人見到了都會心生憐愛,所以就算是妖獸之身,也一樣有可能得人愛寵的吧……”
“……有道理。”黎凰的心情終於好了起來,整個身體放鬆下來,在單烏的懷裡蜷成了一個舒適的姿態,卻無比順手地亮著爪子在單烏的身上又抓了一記。
“你記住了,我一點也不想吃那隻錦鯇,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用它的鰭來為自己做一身衣服。”
……
玉陽子帶著眾人來到了一處不怎麼起眼的兩層小樓面前。
“你們將名字記錄一下,領個令牌,以後便可以在蓬萊之中任意行走了。”玉陽子一邊跨入房門一邊說道。
單烏本只是隨口應著,卻沒想到一跨進房門,只覺得眼前微微有些暈眩,待到看清楚了眼前景色,不由地大吃一驚。
充斥在單烏眼前的,是各種彎曲糾結的明亮線條,他的腳下甚至看不到實地,頭頂也看不到天花板何在,如果不是玉陽子在前方領路,他幾乎都要以為自己又進入單純意識所在的空間了。
黎凰緊緊地用爪子摟住了單烏的脖子,而元媛在踏入第一步的時候,便身形搖晃著險些跌倒,被單烏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才沒有直接坐倒在地。
下一刻,這些線條散去,出現了一個普普通通的房間,一排彷彿當鋪一樣高高的櫃檯後,靠著一個看起來幾乎就快要睡著的老修士。
“又有新人來了啊。”那老修士耷拉的眼皮拉起了點,居高臨下地打量了一下進門的幾人,卻在玉陽子的身上停下了視線,“咦?你居然活著回來了?”
“是又如何?”玉陽子有些疑惑。
“有個壞訊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那老修士一邊摸出了兩塊玉牌,示意單烏等人將名字用硃筆在空白處寫上,一邊向玉陽子示意要些好處才肯說話。
玉陽子遲疑了片刻,摸出了一塊方方正正的靈石放進了那老修士的手裡。
“你離開之前,欺負過的那個小子,現在也已經是金丹了,而且他一直放話說,等你回來,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