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正是她的師尊清瑤
所以在她跟著厲霄重回中桓山的時候,才會對自己那些師妹們的議論如此憤怒,因為在她的感受中,那些人編排的不僅僅只是清瑤,更是被厲霄控制住了的她自己。
——覺得難捱,一心求死,那的確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又怎麼甘心就這樣白白送出一條命?這可是一條好不容易才修來的性命,在這條性命的前方,是長生不死,是九天逍遙,是超脫一切的高高在上。
所以孫夕容實在是太能理解清瑤那可以說是忍辱負重暫時妥協的選擇,她也想像清瑤那樣目標堅定無所畏懼地堅持下去,將一切與修行無關的事情都拋在腳下,始終保持著一顆純粹的向道之心不曾動搖……
但是她畢竟不是清瑤。
孫夕容畢竟年歲太輕經歷太少,沒有清瑤那麼堅定和無情,她的心中的掛礙太多,這使得她的很多想法和普通的凡人姑娘並沒有太多不同,或者雖然不同但仍會受到影響,這也是為何她始終心結難解——對於厲霄,她有過好感,有過感恩,同樣也有恨有怨有嫌惡,其中甚至還摻雜了對於尊嚴二字的堅持……
而黎凰的出現彷彿給了迷惘中的她當頭一棒。
孫夕容覺得自己對黎凰的所作所為有了全新的瞭解——原來所謂的自甘墮落全是假象,黎凰不過是面對這利益為上的世界,早早地就拋棄了那些無用的桎梏,甚至能夠反過來利用其他人對於這些自以為的桎梏的看重來為自己披上偽裝,實際上卻向著自己的目標一步一步地堅定不移地前進著。
這樣做著的黎凰已經跨過了仙凡之界,甚至那魅惑之術也彷彿更上了一個臺階,整個人看起來是容光煥發明豔逼人,就算是女子,或許都會心折於她的美貌之下。
而當初中桓山年輕女修中的第一人——孫夕容,卻還困惑於自己的心結之中不得解脫。
……
厲霄終於將自己的破口大罵一股腦兒地罵出了口,種種詞語修飾著“做夢”,“痴心妄想”,“我死都不會同意”這些關鍵的詞語,翻來覆去,聽得文先生只能無奈攤手。
“難不成真要強行抽取?那可有傷天德,沒準會壞了運道呢。”文先生輕聲嘆道,“昊天帝都那般珍惜自己的運勢,我總不能自己敗得太狠啊。”
“文先生,小女子有一個建議——既然這位道長只會狂吠,那麼不如問問他身邊這位女伴同意不同意好了。”黎凰輕笑了一聲,在文先生身旁輕聲說道,聲音卻清清楚楚地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中,“直接抽取他的劍意是有傷天德,但是如果是助這位姑娘動手的話,沒準是因果輪迴替天行道,反而是積德之行呢。”
厲霄微微一愣,住了嘴,手腳也僵在了一個怪異的姿勢上,神色緊張地往身旁的孫夕容看了一眼。
“不錯,就算非是積德,這恩怨轉嫁一番,便也波及不到我的身上了。”文先生點了點頭,轉而對孫夕容說道,“所以,不知這位姑娘願不願意為我抽取他的劍意?如果姑娘同意的話,我甚至可以助姑娘一臂之力,讓姑娘突破仙凡之界。”
“不用懷疑文先生的能耐。”黎凰在邊上補充了一句,纖纖玉指指了指自己,等若明白地告訴孫夕容,自己這境界的跨越完全是託了文先生的福。
“是麼?”孫夕容喃喃地應了一聲,視線轉到了厲霄的身上。
“你不會同意的,是吧?”厲霄的臉垮了下來,甚至流露出一絲哀求之色來,“剝除了我的劍意,等若是廢了我這全身的修為,跟殺了我沒什麼兩樣……你並不是那麼無情的人。”
“你該想想,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到底是有過很多快樂的是吧?我就算冒犯於你,也是出於對於你的一片真心,也是因為實在是太想要得到你了啊……”
“我知道你對我也是有情的,你只是一時放不下想不開而已。”
“你還記得我們回中桓山的時候麼,他們都說我們是神仙眷侶,是天生一對的英雄美人,是早就應該走在一起了的,事實上也正是這樣,不是麼?你記得你那些師妹們羨慕嫉恨的眼神麼?你難道就沒有為此而生出一絲的自豪感麼?我可是足以令你感到驕傲的男人啊……”
孫夕容豎起了一隻手,打斷了厲霄的滔滔不絕。
“我想問你一句話,你喜歡我的……是什麼?”孫夕容似乎很不習慣於在旁人的圍觀之下談論這些男歡女愛的話題,臉上的表情滿是尷尬,特別是這個時候黎凰還雙手抱胸,做出了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我喜歡你……你的美貌,你的秋水含煙一般的眼,我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