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看起來它果然很喜歡這塊石頭。”元媛開口笑道,單烏回神,看到了黎凰一隻貓死死地盯著那石頭裡的魚的模樣,不由也是啞然失笑。
“這塊石頭的確有趣。”單烏客套了一句。
“說起來,我們這一路行來這麼久,我都沒有問過單烏大哥,這隻貓叫什麼名字。”元媛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伸手往黎凰腦袋上的毛撓了過去,黎凰不悅地別過頭,對著元媛亮出了牙齒,於是元媛只好訕訕收手。
“這隻貓叫……傾城……”單烏忍著牙酸,將黎凰透過如意金表達了強烈認可的名字說了出來。
“傾城?”元媛也有些意外,視線轉向那隻一直對自己愛答不理的長毛白貓,卻只見那隻貓在自己質疑這名字的時候,斜著眼睛似乎是頗為嫌棄地掃了自己一眼,端得是媚眼如絲,於是元媛瞬間就對傾城二字再無疑慮。
“她是想借討好我來跟你套近乎呢。”黎凰別過臉,盤著身子在桌面上趴下,裝出了一副想要睡覺的模樣。
場面於是因為黎凰的不配合而微微有些冷場。
“是了,這些玉簡裡有些東西或許對你有用。”單烏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從滿桌子散亂的玉簡之中揀出了幾枚,“這幾枚玉簡裡有風火相關的一些功法,而這一枚裡有關於蓬萊一些情況的介紹,我本來想整理好了給你送去……”
“單烏大哥。”元媛突然出聲打斷了單烏的話語。
“嗯?”單烏應道,覺得自己的太陽穴一陣一陣地抽著疼。
“你我來自於一處,本就該互相照顧,不是麼?”元媛柔聲問道。
“是。”單烏回答得斬釘截鐵,同時將那些玉簡往元媛的手裡一塞,“但那只是在自保有餘的情況之下,否則的話,其實是誰也管不了誰——換句話說,你變得越強,我們的境遇便會越好過。”
“你完蛋了,你表現得越冷漠強硬她越不會放過你。”黎凰的軀體微微顫抖著,似乎是在很辛苦地憋笑。
“我可沒那麼多時間管她在想什麼。”單烏已經親自將元媛送出了屋外,回頭坐在桌前,長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不接納她呢?我看你也不是什麼有節操的人,而她怎麼也算是個美女啊。”黎凰從爪子裡抬起頭來喵嗚喵嗚地叫了兩聲,“如今背井離鄉,同在蓬萊,眼看著帶路的那位前輩自身難保,只有你們兩個互相扶持,患難與共,不發生些什麼的確說不過去啊。”
“她是個傻姑娘。”單烏搖了搖頭。
“你是良心發現,還是真的嫌棄?”黎凰當然聽出了單烏話語裡的那一絲漠然,“雖然我說得功利,但是我也能夠感受到她的一番用心良苦的。”
“都有。”單烏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所以,只有她真的修為大進追了上來,你才會考慮將她也納入夥伴……或者說下屬的範疇?”黎凰睜大了眼睛,定定地看著單烏。
“嗯,我希望她能有用。”單烏點了點頭,“畢竟你也說了,我們背井離鄉來到蓬萊,有個互相扶持的總歸是好事。”
“如果她沒用,你就會無情地將她拋棄?”
“只有讓她處在她自己能夠應付的層面上,她才能夠活得比較長久。”
……
玉陽子被單烏的一番煽風點火弄得越發焦灼不安,更糟糕的是,他在立足於那些單烏都不知道的訊息上反覆權衡之後,驚恐地發現單烏一點都沒有危言聳聽。
他先前的那些朋友,幾乎沒有一個對他的歸來有所表示,甚至連那賭局,押在自己身上的靈石,一直到現在也只有自己砸進去的那兩千塊——雖然對面的賠率已經低到幾乎賺不到幾個錢了,但是明顯很多人就是為了替沖和子買個聲勢,便是大把大把地往裡面堆靈石。
玉陽子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勢力孤單。
“如果這樣下去,我若真是輸了,豈不是人人都會上來踩上一腳?那樣我還能在蓬萊呆下去麼?一旦我離開蓬萊……”玉陽子在自己的身上加了無數的靜心咒,也無法緩解心裡哪怕一絲半點的焦躁,“我真是太過輕率和大意了,回山之時竟完全沒有想過這麼久的時間會帶來些什麼……這沖和子這些年來究竟在蓬萊做了些什麼?居然經營得人脈如此之廣場面如此之大?”
“看起來我裝著大度忍一回氣的方法是行不通了。”玉陽子長嘆了一聲,他曾經假設過自己如果在面對沖和子的氣勢洶洶之時,直接道歉賠禮,打不還手罵不還嘴,是不是還有可能比較體面地將過往糾葛給帶過去,到時候再請出些大道理,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