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實關鍵就是,那一位和那幅九龍掛畫之間,無法分割?”明澤理解了黎凰做出這樣論斷的依據,“不過,我如果想要藉此事造勢的話,還是直接一口咬定他其實是非人之物,才算是對得起這些隱秘?”
“孺子可教。”黎凰點了點頭,繼而視線轉向那迦黑月,“我已經給出了我這一部分的答案,你那所謂的鋪墊,又完成得如何了呢?”
黎凰有些故意地想要挑釁那迦黑月,而那迦黑月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並沒有給出黎凰想要看到的反應。
“所以,你還要等嗎?”黎凰輕嗤了一聲,開始煽動起了明澤。
“不需要了。”明澤也是個有決斷的,幾乎立即就拍板決定了接下來的一系列的舉措。
於是,沒過多久,那有關琉國皇帝身世內幕的傳聞開始四下裡蔓延了開來,真假摻半,卻又看起來有理有據。
很多人原本只是袖手旁觀,因為他們並沒有意識到這麼個皇帝究竟能做出什麼事來,也沒有什麼可靠的渠道,能夠讓自己徹底涉足於此事之中。
然而沒過多久,就發生了一件讓眾修士都為之色變的一件事——摘星樓和珍薈樓就這樣被那小皇帝抄了,抄樓的理由,是黎凰此人涉足於反叛之事,意圖對皇室不利。
“什麼對皇室不利,不就是看上了珍薈樓和摘星樓的產業,眼紅那些被他們拿捏在手中的傳送陣,然後看吃遍天已去,只有個女人家來掌管生意,於是貪心一起,便不管不顧了。”幾乎不需刻意引導,旁人對於此事便已是如此猜測。
“或許還想順便將美人兒收入宮中吧。”另外的一些風月之事也開始被編排了起來。
然而仍有人意識到了一些危機:“誠然,珍薈樓和摘星樓是樹大招風,當初吃遍天也的確是壓得這皇帝心有不甘,於是吃遍天去後,這皇帝立即趁火打劫——可是,他將此事做得如此迫不及待不加掩飾,是不是說明他唯一顧忌的其實就是吃遍天的實力?那麼,當吃遍天這種實力強大足以壓制他的人消失之後,當其他人等都不再是他的對手了之後……他是不是會看到誰家有什麼法寶錢財的,就直接動手掠奪,甚至都不需要去尋找理由?”
“他已經開始動了手,這局面,是不是會就此一發不可收拾?”這樣的疑問幾乎是同時出現在了無數人的心中——依靠那迦黑月的神明之術。
“他會對我們下手嗎?”由那個疑問生出的擔憂,幾乎立即充斥了每個人的心頭,並進一步地開始以己度人起來,“他的貪心會有限度嗎?還有人能夠壓制住他嗎?他真的願意一輩子兢兢業業當那麼個守成之君,而壓抑著自己本源的**嗎?他真的不會想要成為真正的人上之人,將我們全部都變成他的奴隸嗎……”
於是,這些擔憂伴隨著君王非人的傳言,漸漸在這世界的修士之中融合成了一種異類即將統治人類的威脅。
然後,這些修士們擔心的事情終於成為了現實——一些在琉京之中的世家大族,之前與吃遍天關係良好的,此時也全部受到了牽連,被連根拔起,斬盡殺絕。
這種報復血淋淋地讓人膽戰心驚,可是人們依然沒有生出想要為此做些什麼的念頭,直到田衝——這麼一個從九龍在位的時期就一直存在於眾人視線之中的,一個絕對的對琉國忠心耿耿的存在,也被那小皇帝派人圍捕過了之後,終於有人憤怒地站了出來。
這站出來的人正是明澤——田衝曾經守護他和千鶴公主在外海如此之久,這份救命之恩讓明澤出面的理由著實理直氣壯,並且,千鶴也順理成章地站到了明澤的身後。
於是,某一天,當明澤入宮與那小皇帝爭執良久之後,明澤直接帶人去劫了那關押田衝的牢獄,而後帶著田沖和千鶴一路輾轉,最終再度迴歸海上。
明澤和那小皇帝之間的矛盾,就這樣被完全地揭開在了眾人的眼前,而在這場戲中,明澤是受害者,是為了自己的生存以及天理公道而不得不反抗的苦命人,是得到了那些嚮往自由於是奔向外海的修士們,以及熱愛和平願意與人類和平共處的鮫人們的共同擁戴的,能夠成為領袖的人物,是一個能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為合理一些的存在,比如說——這個世界真的需要有國家有官員有那些奇怪的約束嗎?真的需要有除實力之外的所謂上下階層嗎?真的需要所有人都聽從一個人的話嗎?
“當初,因為要抵抗那些莫名其妙的蠻物,要抵抗那些人間神明以及神明們所庇佑的族群,要生存要搶地盤,所以才會努力彙集起人心,並造就那樣一個甚至可以說是欺軟怕硬的畸形的國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