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烏也沒有隱瞞自己那明顯收穫滿滿的歡喜之意,乾脆地回答道。
“哈,果然該對你充滿信心才是。”王懷炅釋然笑道,上前伸手搭上了單烏的肩膀,同時一道劍意倏忽而出,直往單烏的門面射去,讓單烏幾乎避無可避。
單烏只是張開口,輕輕地吐出了一個“去”字,身遭動盪的靈力便已經輕而易舉地將那道劍意給攪了個粉碎。
“哎呀,你這收穫滿滿地從天劍閣中出來,就不想陪我試試劍麼”王懷炅見到單烏的應對方法,稍稍有些失望他是很想看看單烏究竟在那天劍閣之中得到了些什麼領悟的。
“不一樣的。”單烏搖了搖頭,“我所領悟的劍意從來都不是純粹的劍意,現在依然也是,所以你單純與我試劍的話,是看不出來我都收穫了些什麼好處的。”
“不是劍意的劍意”王懷炅將單烏那有些繞口的話重複了兩遍,咧嘴一笑,“你這說法讓我越發感興趣了,所以用你的劍陣陪我打一場吧,我相信你的手下輕重有數的。”
“既然你如此心切,我奉陪便是。”單烏點頭應道。
天劍閣的門口當然不是動手的好地方,於是王懷炅帶著單烏在天極宗裡頭轉悠了一圈,來到了一處僻靜無人的所在,並示意單烏可以在此地動手。
單烏不忍拂逆王懷炅的熱情,便喚出了那柄往生劍,手指輕輕一彈,便在身邊佈下了一圈小小的劍陣。
“嘿,雖然我現在的實力遠不如你,但是你可別真的就因此小瞧我了。”王懷炅咧嘴一笑,整個人的身形都虛幻了起來,而後化成了一道金光,衝著單烏佈下的劍陣直攻而去。
這正是他絞碎那魔神分身火焰的一劍,一往直前,一去無回。
“自己這麼拼命,卻指望我知道輕重。”單烏看著王懷炅的架勢,搖頭嘆氣,撇了撇嘴角,而後劍陣散開,整個人亦消失在了劍陣之中。
王懷炅的劍意彷彿落入了泥淖之中,沒有什麼別的針鋒相對的劍意,然而自己的速度和攻勢都被極大地壓制,想要變換方向才發現自己是進不得也退不得,於是王懷炅瞬間便有了受騙上當的感覺。
“不是劍陣麼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哪有這樣的劍陣”王懷炅的心裡嘀咕著,想要等掙脫出去後好好地痛斥一番單烏的說話不算話,結果只是稍稍的分心,王懷炅便已經感受到了來自於自己身遭的那一種無聲無息的同化之力。
“咦”王懷炅突然就愣住了。
王懷炅現在是化去了人身融入了劍意,處於人劍合一的狀態之中,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可以認為是一道純粹的劍意,只是這劍意有著無比強烈的自我意識而已。
可是現在,這道擁有強烈的自我意識的劍意,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不過只是一道普通的劍意,應該要找一個合適的主人來表達自己的投誠之意,就好像現在漂浮在他身邊的那些劍意一樣。
“我身邊什麼時候出現的這些劍意”王懷炅意識到了不妥,立即劇烈地掙扎了起來,想要從周圍那些看起來無比平凡普通的劍意之中掙脫出去,於是一時之間,竟彷彿一隻衝進了羊群的狼,攪起了天下大亂。
然而這些羊群卻是有著自己的主人,並且十分遵從主人的命令的,於是這些看起來無比軟弱的小羊羔們很快便在這狼的獠牙之下再度匯聚成了齊整的隊伍,甚至緊緊地夾逼在這隻狼的身側,頭上那向著狼來回衝撞的小小的犄角們,還有不斷撲騰著的羊蹄子們,居然硬生生地壓得那隻狼只能順著這整個大隊伍的方向奔走遷移著,任何想要掙脫軌道的舉動,都會招來一通連綿不絕的打擊。
到了後來,不知道是從何處出現的一雙手,居然撐開了一張羊皮,輕柔地披在了那隻狼的身上。
羊皮幾乎是立即與那隻狼的身體融合到了一起,然後這隻狼開始覺得自己大概真的只是一直養,應該像身邊的那些小羊一樣變得無害,學會吃草,更重要的是,要學會崇拜圈養自己的主人,並且聽從主人的一切命令。
王懷炅被單烏從那劍陣之中送了出來,整個人都痴痴呆呆地傻了一般,良久之後,方才一拍大腿,嘖嘖地感嘆了起來。
“我本以為劍陣的作用只是透過一些手段將法劍以及劍意本身的威力放大,抑或彌補一下劍道本身那說好聽點叫一意孤行說難聽點叫顧頭不顧腚的缺陷,卻沒想到,竟是差點整個兒就陷進去了”王懷炅感嘆著,進而拍著自己的胸口,露出了有些後怕的表情來。
“其實你的理解沒有錯,劍陣的作用,本來就是立足於佈陣者自己已經控制住的法劍或者建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