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的時候,那迦黑月心中的警惕之意亦攀至了頂峰——那迦黑月覺得自己已經為“應對發狂的豔骨”這種事情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又或者,這個誘餌,真的能夠引動豔骨的心魔,讓我不戰而勝?”繃緊的神經並不會讓那迦黑月放棄心中那點滴的僥倖之感,而那迦黑月所具有的神明之力,亦順著她的心意,努力地想要將天意往這樣的方面牽引——在應敵之時變動天意好讓自己立足於不敗之地,才是那由萬千信力匯聚而出的神明之力的最有效的用途。
——就算是神明,有的時候也是不得不向那莫名的無所不在的天意低頭的。
……
豔骨已經將自己完全地融入了那自己構建的小世界之中。
豔骨的小世界,在外人看來是一片漆黑,但是在她自己的眼中,這個小世界卻是最為接近於這個大千世界本質的存在。
“其實天意這種玩意,就是不聽不看,不管不問,無情無義,冷血冷心。”這是豔骨這小世界存在的最本源的規則,亦是豔骨對大千世界的感悟。
“天意其實就是一個旁觀者,根本不存在特意地偏袒誰,也根本不會因為你貢獻了某些祭品祈求了某些心願就讓你心想事成。”
“我們總以為自己窺透了某些天意的傾向,但是事實上,那些傾向本就是存在在那裡,等待著你去發現。”
“而那些覺得自己能夠安排天意改變天意違逆天意的人,其實都只是一廂情願的妄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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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七回那迦黑月的危機中
豔骨知道的最後一個試圖改變天意的人正是九龍——九龍為了安排自己飛昇之後這世界之中的種種事宜,幾乎將天意之中的朦朧指引幾全部重新梳理了一遍,就連豔骨也都在那混亂的天機之中迷失了許久,結果到頭來,那被九龍送去外海的千鶴沒過多久就想方設法無比自主地重回了陸地,重新回到了吃遍天的面前,並且輕而易舉地再度落入了那胖子的掌控之中。'請到'
“所以說,天意這種東西,就算改變了其中的一部分,後繼的發展,仍會無情地超過所有的人心算計。”豔骨之前在聽到吃遍天提及此事的時候,心中如此評價,甚至因此而略有感悟,不過這感悟還沒完全成型,她便已經察覺到了那迦黑月身上散發出來的異樣氣息,並頓時為此發了狂。
並且,在豔骨施展出自己的手段的時候,那些尚未形成條理的感悟點點滴滴地就滲入了自己構建的這個小世界之中,一點點地將她往那種她所以為的“天地不仁”的境界之中引導而去——她的一些意識與她所構建的小世界之間互相影響,其中因果,早已不是一兩句話便能說明的了。
因此,當她真正成為了那樣一個默然無情的旁觀者之後,圍繞在她這個小世界之外的種種讓人迷亂的景象,便再也難以影響到她了——甚至連那個單烏的虛影,對如今的豔骨都無法產生什麼像樣的吸引力了。
按理來說,豔骨應該為此感到高興才是,因為這種狀況足以說明,如今的她,已經不會被任何型別的心魔所影響了,在這太虛幻境的法陣之中,她已經成為了足夠無敵的存在,能夠輕易地就破開眼前的一切紛亂,將那迦黑月給拿捏到手中。
然而豔骨突然就陷入了一種有些茫然的狀態之中:“如果我已經不再執念於單烏這個小子,如果單烏對我而言和那些芸芸眾生並無差別,我又為什麼要和那迦黑月過不去呢?”
“這麼一場爭執,還有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
於是,在那迦黑月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豔骨鋪展開來的那個小世界如心臟般跳動了起來,收縮膨脹之間,顯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猶疑。
那迦黑月還沒能靠著這些蛛絲馬跡判斷出如今豔骨的狀態,那黑乎乎的小世界便已經轉眼消失,豔骨再度出現在了這五彩繽紛的半空之中。
豔骨的外表沒有改變,但是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卻彷彿一座萬年不曾融化的冰山,一個能夠吞噬一切泯滅一切的黑洞,一個似乎已經死了許久,久到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會有人記起的死人。
這種感覺讓那迦黑月的心中生出了一絲退避之意,因為她已經隱隱察覺,自己所能夠感知到的天意,正在一點一點地與豔骨所散發出來的氣息相融合,而這種融合亦意味著那迦黑月之前對天意所作出的種種努力都已經付諸於流水,變得毫無意義了。
“難道我真的只能束手就擒嗎?”那迦黑月的心中有些不甘,也有些無力,和單烏一起被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