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花無倚處/明朝對酒兩人離
小樓一夜聽春雨/終朝只恨聚無期/是否離合皆有定/只留袖邊枕上跡
小樓一夜聽春雨/不留汙身陷濁渠/碧落紅塵誰家賦/花落人亡兩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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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憐花乘坐快艇,只覺得時間如流水,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來到怒蛟島,他也看見了正在島上接他的妻子左詩和自己的結拜大哥--"覆雨劍"浪翻雲.
左詩看到李憐花上岸,也不管旁邊有沒有人,完全拋棄了以往的羞怯,快速奔向李憐花的懷抱,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李憐花張開自己的雙臂,把左詩緊緊地抱在懷中,小聲安慰這,然後對旁邊的浪翻雲微笑著道:
"大哥,勞你陪同詩兒一起等我,謝謝!"
"自家兄弟,客氣什麼,呵呵......"
浪翻雲豪邁地笑道.
"兄弟,為兄現在也不打攪你們了,你和詩兒好好敘敘舊吧!大哥先走一步."
說完,浪翻雲向自己的小屋走去,這裡只剩下李憐花與左詩兩人.
"詩兒,我們也回家吧!"
"恩."
左詩答應著,和李憐花兩人相互擁抱著走回自己的家
......
高崖下的長江,活像一條張牙舞爪、起伏狂翻的怒龍,帶起洶湧波濤,延綿無盡地向東激衝奔去。
這截江流被兩旁驀然收窄的崖壁緊夾,和江流底許多暗礁阻遏下,不甘屈服的激流奮起掙扎,形成一個一個擇人而食的急漩,兇險永珍。
風行烈一個人立在高崖之上,俯瞰三十丈下這令人歎為觀止的急流,心內卻找不到分毫豪情壯志,只想到自己英雄了得,自負平生,當年他叛出"邪異門",並且還大破了"邪異門"的十三夜騎於明月之下,又娶得絕武林,來歷神秘的美女靳冰云為妻,慧星般崛起於武林,成為可與"黑榜"高手擷抗的白道傳奇人物,竟落得目下這般田地。
冰雲!
你究竟到那裡去了?
靳冰雲,她的輕言淺笑,流波顧盼,無不牽動這個白道突起的高手的心。
但十日前她已不告而別。
厄運並不止於此。
在冰雲離去後的極度頹廢裡,最可怕的事驀然降臨到他身上,在一次入定裡,毫無先兆和在絕不可能的情形下,他忽地走火入魔,回醒後功力只剩下一小半。
天上白雲悠悠。
江水怒叫咆哮。
風行烈長嘆一聲,往崖邊走去,想要跳下去,以了結自己這悲慘的命運。
在他正準備往下跳的時候,一聲冷哼,忽然從他身後傳來。
風行烈但覺耳股發麻,愕然回首。
映入眼簾的是一先兩後,三名男子,赫然卓立叄丈開外,當中站在前面的華服男子,身形雄壯之極,一看便知是領袖人物,其他兩人衣服一黑一白,予人非常怪異的感覺,明顯地是隨從身份。
華服男子看上去只是三十許人,樣貌近乎邪異的俊偉,尤使人印象深刻處,是其面板晶瑩通透,閃爍著炫目的光澤,一頭烏黑亮光的長髮,中分而下,垂在兩邊比一般人寬闊得多的肩膀上。鼻樑高挺正直、雙目神采飛揚,如若電閃,藏著近乎妖邪的魅力,看一眼便包保畢生也忘不了,配合著有若淵停嶽峙的身才氣度,卻使人油然心悸。
風行烈不僅倒吸一口涼氣,這樣的人物,他還是第一次遇上。
這活像魔王降世的男子,身上的紫紅鏽金華服一塵不染,外披一件長可及地的銀色披風,腰上束著寬叄寸的圍帶,露出的一截綴滿寶石,在陽光下異彩爍動,只是此帶,已價值連城。
風行烈猛地想起江湖上一個類似屬於神話的人物來,全身襲過一陣冰冷。
男子眼內寒意結凝,仰首長笑,迴音轟傳遠近崖岸峭壁。
男子笑聲倏止,淡然道:
"辛苦你了。"
風行烈凜然不解。
對方續道:
"風兄有大恩於我,請受龐斑一拜。"
"龐斑"二字入耳,風行烈不僅慄然大驚。
龐斑正要下拜。
風行烈那敢受這魔君此禮,尤其連自己究竟對他做過什麼好事也不知,便要避過一旁,剛欲移動,一股奇異的勁氣,已封死移路,欲動不能。
龐斑一躬身,算行過了禮。
風行烈被人強迫受禮,尤其是這個傳說中的蓋代魔君,心中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