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殿,喜上眉梢:“小儀,快快進來,將那琉璃盞呈上來。”
芸儀先看那芸若的神色,果然一臉賊模樣,好像料定了她會失敗。而芸幽則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她素來是心機重,凡事都藏於心底,表面上越是淡然,內心就越深沉。
“是!”芸儀高唱道,從背後拿出琉璃盞,大步流星地走進殿內。經過芸若和芸幽的位置時,還趾高氣揚地看了她們一眼。芸若臉色大變,連處變不驚的芸幽都挑了挑眉。
芸妙善竟坐不住了,自己下了位,迎了上來,拿過琉璃盞細細端詳,滿面春風得意的模樣。芸妙善這番神情讓芸儀大為吃驚,自家師父素來是清心寡慾之人,雖不至於和芸幽一樣藏得如此深,但也從沒有如此失態過。
“師父,這琉璃盞中有和玄機?”芸儀直接問道。
芸妙善心情大悅,道:“翡瑤那蠢貨,自以為天下珍寶都齊聚她宓秀宮,素來不正眼看人,那輕狂模樣為師平日裡最是瞧不上的!如今,她也有失手的時候,錯把寶貝當糟糠!”
“原來是寶貝,怪倒母親如此心急要這琉璃盞。”高臺上坐著的芸夢對琉璃盞也是一臉茫然,但她還是附和道,“小儀這次可是立下大功勞了,母親該好好賞賜才是。”
芸儀淺笑道:“幫助師父辦事乃是徒兒分內之事,不敢求賞賜。”
芸妙善一面琢磨著琉璃盞,一面道:“該賞,該賞!小儀你卻不知這琉璃盞其中的奧秘吶!”
芸若在一旁聽著,早就氣急敗壞。她狠狠瞪了身旁的妹妹一眼,怪她計劃不成反而讓師父對芸儀的好感又提升一步。芸幽沒有理會這個不中用的姐姐,而是徑直上前道:“小儀師姐確實大功一件,竟然能從那難纏的蜀山道士手中奪得寶物。”
芸妙善母女皆是一愣,卻不明白其中意思。芸夢道:“幽兒,這是什麼意思呢?”
芸儀搶先道:“師父,徒兒去宓秀宮取寶時,剛巧碰上蜀山大弟子玉煢前來,替他們蜀山的逍遙道長取這琉璃盞。”
“正是呢,而且,徒兒還聽說,宮主分明是將琉璃盞給了玉煢道長,卻不知師姐手中的琉璃盞又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師姐根本沒有拿到琉璃盞,找了個假的來頂替吧?”芸幽漫不經心道。
芸儀笑道:“師妹遠在縹緲宮,知道的還不少啊?師父本是派芸若師姐去取琉璃盞,芸若師姐卻將此事推脫於我。我原本還在想,不就是一件小事,為何師姐要推脫於我呢?原來,是師姐以為自己強不過蜀山道士,所以讓我來趟這渾水!”
芸若聞言大怒:“賤人,你胡說什麼!我分明是身體不適,所以才讓你幫忙!我怎會知道蜀山道士也要琉璃盞?”
芸妙善最討厭芸若急躁的性子,且不理會她,皺眉問芸幽道:“幽兒,你如何聽來的?”
“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里。徒兒的婢女與諸宮婢女交好。今日我婢女出宮辦事,回宮途中正好遇上她宓秀宮的好友,今日之事宓秀宮婢女都知道,故一人傳一人,傳到我耳中。”
“那你適才來我宮內,怎麼不提起此事?”芸妙善冷言道。
“徒兒是怕自家婢女空口無憑,聽他人瞎說誹謗。只是現在看師父如此重視這琉璃盞,便出言提醒一下師父,避免魚目混珠。”芸幽果然不似她姐姐一般愚蠢,一言一語都毫無漏洞,無懈可擊。
“小儀,你如何解釋?”芸妙善即使再信任芸儀這個弟子,但如今的情況,她必須做出個合理的解釋來。
“幽兒師妹說的沒錯,宮主確實把琉璃盞借給了玉煢道長。”芸儀不屑地瞥了芸若芸幽兩姐妹一眼,“但是,玉煢道長寬厚,將此盞轉借給了我。不過,待師父用完了琉璃盞,還得將它借給蜀山才是。”
“你與玉煢道長素不相識,他如何會將這寶貝讓給你?”芸幽咄咄逼人,“還是說,你與玉煢道長早就有所來往,私相授受?”
早就來往是假的,私相授受倒是真的。芸儀心中腹誹道。
“天地為監,我與玉煢道長今日才初識。我猜玉煢道長之所以幫助我,一是因為我在去宓秀宮的路上碰巧遇到了他,當時他迷了路,若不是我帶他去見翡瑤宮主,琉璃盞早就先一步被我拿走,他如何還會有機會?二來,翡瑤宮主將琉璃盞交給他後,我神思恍惚,生怕完成不了任務讓師父您失望,玉煢道長是大善之人,他不忍我如此難過,便幫助我。”芸儀字字珠璣,“但若是玉煢道長知道琉璃盞的重要性,定然不會如此用情辦事,顯然,逍遙道長也沒有告訴他關於琉璃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