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變成婕兒的孩子。後來,我又命人處理掉當初的產婆和大夫。百合因此發瘋,所以我也沒有再去理會她。”
“你……你說什麼?”姬子凡傻愣在那裡,不可置信地望著姬子平,“也就是說,你從來都沒有愛過她。這一切,打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你利用百合,來緩解嫂嫂在家中的危機?”
姬子平點了點頭:“沒錯。我知道這樣非君子所為,可很多時候,人都是自私的。我承認我曾經做過對不起婕兒的事情,但我讓她有了孩子,讓她得以在姬府更好的生存。我覺得這筆賬我們倆互不相欠。”
“哥哥,我看你是在官場混習慣了吧?”姬子凡雙手攥成一團,“人與人之間的情誼,怎能和算賬一般計量?更何況,你和嫂子是夫妻,賬不能這麼算的!”
姬子平聽了這話,嘆了口氣:“你還年輕,等你長大以後就知道了。”
“如果長大之後是變成你這副模樣,那我寧可不要長大。”姬子凡嘴角抽動,青筋暴起。
姬子平最後看了弟弟一眼,扭頭回去,只拋下幾句話。
“你並沒有真正理解那個百合花的傳說。少年從沒有愛過百合花,打從一開始,他養育百合花就是為了他的妻子。所以,那個故事裡沒有背叛。至始至終,都只是百合花一廂情願。”
姬子凡看著哥哥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裡,他滾燙的淚水噴湧而出。
“一廂情願?”
“啊——啊——啊——”
姬子凡一下又一下狠狠地錘在了石桌上,手中頓時流出了鮮血。他一個人在那兒呆愣了許久。直到他準備轉身回房時,他才看到,在百合花叢下,一個鏟子和一個澆水的壺子靜靜地放在那裡。
“哎哎哎,你們聽說了嗎,昨晚煙雨閣那位忽然瘋了!”又是那個婢子把大夥全叫在一起。
“流煙,你還是少嚼舌根,小心變成下一個麝雨。”大姑娘頭也沒抬,繼續洗她的衣裳。
“這件事又不是什麼秘密了,整個姬府都傳遍了。就咱們梨香院訊息不靈通些,所以你們不知道。”流煙噘著嘴道。
“流煙,那你倒是快說說呀,究竟怎麼一回事?”旁邊的婢子催促道。
“咳咳,”流煙一本正經地說了起來,“昨夜丑時,煙雨閣那位突然醒了,像見了鬼似的東逃西竄、鬼哭狼嚎,差點兒把姬府都給逃遍了。嘴裡只是不住地喊著‘對不起’‘我錯了’‘是我殺了你們’。”
“啊?”梨香院的婢子們驚訝得合不攏嘴,“大少奶奶殺了誰啊?”
“聽她口中之言,好像一個叫‘賈婆’,一個叫‘曲大夫’。”流煙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
大姑娘聽了此話,停下手中的活計,冷笑道:“又不知是什麼人亂嚼舌根!那個曲大夫分明是**的,和大少奶奶有何關係?”
話剛說完,大姑娘意識到了什麼,匆忙閉了嘴,繼續低頭洗衣。
“大姑娘,你知道那個曲大夫啊……”流煙走上前,目不轉睛地盯著大姑娘看。身旁的婢子們也看著大姑娘,好像在看一個怪物。
“我……”大姑娘見事情瞞不住了,只好一甩手說道,“我呆在姬府的時間長,自然知道一些事情。當年大少奶奶患有不孕之證,多虧了那個曲大夫,大少奶奶才懷上了修少爺。後來不知怎的,那個曲大夫就**了。”
“原來是這樣啊……”眾婢子頻頻點頭。
“不對!”流煙忽然大呵了一聲,嚇得旁邊的人都顫抖起來。
“你又怎麼了?”大姑娘不耐煩地看著她。
“其實,昨天大少奶奶瘋的時候還說了一句話,”流煙神秘兮兮地說道,“那句話就是,‘修兒不是我的孩子’。”
“大事不好了……”小蝶忽然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打破了院子裡僵持的寧靜。
“小蝶,你不是去修少爺那兒做事了嗎,怎麼回來了?”流煙疑惑道。
“衙門裡來了好多人,要抓大少奶奶去!”
這天清早,鸞鳳閣意外地擠滿了人。
老夫人坐在榻上大口喘氣,落雪在一旁安撫她;秀兒扶著神志不清的肖婕,警惕地盯著房裡的每一個人;姬修站在落雪的身旁一聲不吭,臉色十分難看;姬子平則站在肖婕的對面,冷眼看著鸞鳳閣中央站著的姬子凡和百合,還有衙門裡負責查案的仇捕快。
“老夫人,我們也不是有意要一大早來叨嘮貴府的各位。只是昨日接到的案子十分緊急,人命關天,故不得不來請姬夫人前去衙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