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下吧,我陣道弟子心志堅定,怎會退縮。你們武道此事做得如何,老夫不予評判,且看結果再說吧。”
下面吵成一團,牧方正始終沒有說話,心神早已透過法寶和牧庸聯絡,詢問他為何要這麼做。
楓林海,武神塔頂。
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男人慵懶的躺在武神塔的琉璃頂上,一攏紅衣,玄紋雲袖,膚若凝脂,紅唇誘人。外表放蕩不羈,但那劍眉下細長的桃花眼中,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精光卻讓人不敢小覷。
一頭蠶絲般光滑雪白的頭髮隨意的披散下來,微風拂過,髮絲在半袒的胸口舞動,極近妖嬈。他薄厚適中的紅唇漾著令人目眩的笑容,聲音帶著懶意,酥魅入骨。
“乖兒子,你怎麼能這樣說你爹我呢,那妖獸是我讓帶的,他們要惱就惱啊,難不成他們還敢砸了我的精武宗不成,安啦安啦,快給爹笑一個看看。”
這個比狐妖還妖媚的男人便是牧庸,外表與人們對他的印象相去十萬八千里,他縱是站在世人面前,也沒人會想到他就是修真界戰力前三的武聖牧庸。
掐斷和牧方正的傳音,牧庸白髮一甩,大半個胸膛袒露在外,烈日下泛著柔潤的玉光。他身旁的和尚神色端正,目不斜視,道了聲“阿彌陀佛。”
和尚也是約莫二十左右的外表,筆挺的盤膝而坐,手持念珠默默誦經。一身袈裟質樸無華,薄唇緊抿,漆黑的眼中時而閃過金色佛光,整個人寶相莊嚴,身上有一種隱世頓悟的空寂感。
牧庸探過上半身,揪著和尚的衣角懶聲道:“我說虛雲和尚,我這船你上是不上?狗兄可都點頭了啊,你這樣對我不理不睬,我好傷心的。”
牧庸嘴中的狗兄正雙手撐地蹲在他另一邊,一身黑衣桀驁不馴,頭上那一對高高豎起的狗耳朵抖了抖,銳利的眼神偷偷的往牧庸身上掃了掃,嫌棄的呲牙,然後默默的往遠處橫移,大有不屑與他為伍的意味。
“狗兄你要去哪啊?”
一隻玉琢般的手將天狗毛絨絨的長尾捏了滿把,食指有意無意的在尾巴上挑弄,天狗渾身一震,毛都炸了,石化一般僵在那裡,只有耳朵抽筋一樣的抖動不休。
“狗兄可真薄情,當年是我餵你吃的化形丹,我幫你滅了九命貓妖,我讓你坐穩西嶺獸王的寶座,如今我有難,你難道要棄我而去?你好狠的心啊。”
牧庸湊得極近,口中熱氣噴在天狗臉上,他本能的呲出犬齒髮出警告的‘嗚’聲,牧庸一笑,忽然抬手在他頭上狠狠摸了一把。
天狗一呆,腦袋被摸出圓潤的弧度,兩個耳朵壓在頭皮上,又黑又圓的眼睛眨巴兩下,像被攝了魂一樣呆滯。
“跟我去黃泉界嗎?”天狗點點頭。
“跟我一起飛昇嗎?”天狗繼續點點頭。
“真乖!”
牧庸鬆開天狗的尾巴,天狗偷偷鬆了口氣,看牧庸又轉向虛雲和尚,幸災樂禍的呲牙偷笑。
虛雲用餘光看了牧庸一眼,意有所指道:“重開黃泉界事關重大,恕老衲不能信任牧施主。”
牧庸朝楓林海中的幾個道場看了看,輕笑起來,“我還以為和尚心眼通明,不會被流言誤導,原來虛雲和尚你也誤解我了啊。天書院這些年風頭無兩,下面的人可都不太規矩了,他們掌管著黃泉界的封印,你不信我,我還不信他們呢。”
“要重開黃泉界蕩魔,就得我武明界,你普陀界還有天書界三家首肯,我就是要天書院知道,他們自詡萬無一失的陣道就是個屁。不一次次搓光他們的銳氣,他們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黃泉界能被破開一次,就能被破開第二次,與其一次次提心吊膽的封印,不如直接帶人殺進去掃清魔物,一勞永逸。”
“今日你若不上我這條船,那可就別怪我在天台會上將你普陀界和天書界一齊踢出三首之列,到時候選兩個像我狗兄一樣聽話的上來,我也好少操點心,是不是啊狗兄。”
天狗遲疑了一下,見牧庸垂眼朝他尾巴看去,趕忙點頭,飛快的把尾巴藏起來,要不是牧庸當年給他吃了假的化形丹,他也不至於到現在都沒法化去耳朵和尾巴,而且他覺得,牧庸肯定是故意的。
“阿彌陀佛,萬事萬物自有定數,世間人,妖,魔,精,鬼,皆是佛祖坐下生靈,牧施主何苦一定要趕盡殺絕?”虛雲苦心勸誡。
“嗤~”牧庸嗤笑出聲,“若有一日,魔物攻上你普陀界,難不成你還要跟它們論佛講經?”
話音一落,虛雲心中突然一動,修到渡劫期對於天道感悟頗深,時常會有一些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