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給眾人一下子開啟了新思路。
沒錯,戰隊需要的根本並非射手,而是“遠端殺傷”,距離產生的變化可以製造很多種有利的形勢。既然一個成熟或者說契合的射手很難獲得,那麼為什麼不退而求其次,暫時用一個傀儡來替代?射手傀儡的缺點顯而易見,比較呆板,而且不具備自我創造機會的能力,可是他們也有優勢,讓他們開槍他們絕不會說不,也不會鬧脾氣或者懷疑隊友。
韓靖當即迅速查詢了一下蓬萊交易平臺,發現一臺傀儡的價格在一萬到上百萬不等的價格,明顯鬆了口氣。
“價格還不算特別離譜,就怕有價無市。”
四人聊著聊著,一艘灰黑色桅杆船刺破了房間的牆壁,迅速滑入。眾人都非常默契地迅速四散開來。
梁左不由有些頭痛,竟然是黃泉車……
寶具黃泉車的持有者,擺渡人劉先生依舊一身軍裝,腰間插著那把差點走火的普通手槍,他左眼灰白,黃銅懷錶右眼裡頭指標依舊在不斷跳動,這次劉先生只是下車,默然地看著船身,皺眉在上面尋找著什麼蛛絲馬跡一般。
梁左硬著頭皮給他打招呼:“劉先生好。”
劉先生彷彿根本沒聽到一般。
梁左只能再說了一聲。
“我聾了嗎?我聽不到嗎?”
看來此次他心情不怎麼好。
梁左小心避免激怒這個有些敏感的人物:“劉先生,這次我和韓靖一人擔保一人進入蓬萊,就是他們兩位。”
“進去,進去,別煩我。”
不耐煩地擺擺手,劉先生用手指在船身上摸索著,神色專注。
韓靖突然道:“這艘船被襲擊過。”
“你說什麼?”
劉先生扭頭,銳利的獨眼彷彿越過了視網膜直接刺入與他對視的人的神經元中,讓人雙目隱隱發痛,在場四人下意識不敢看向他,身體反應也變得遲鈍許多。
韓靖緩緩抬起頭,平靜地說:“這艘船,被襲擊過,現在已經受損嚴重。”
“你們,上車。”
劉先生指向其他三人,在梁左的帶路下,阿難和陳又廷跟著他一起走入船艙。
“你有什麼依據?”
劉先生依舊語氣冷冷地問,手若有若無地放在腰間槍托處。
韓靖可不吃這一套:“‘它’體內十二將本應該是凶神‘白虎’,可眼下卻破碎了開來,變成了兇將天空,代表虛無虛假,空空如也。按照六壬十二將體系解釋,有人試圖襲擊了黃泉車,可是應該是由於種種原因失敗了。為了掩飾這一點,不讓這個過程被你發覺就嘗試用某種術式偽裝和修補,讓劉先生你無法找出具體端倪。”
聽了他一席話,劉先生放在腰際的手放了下來:“繼續。”
“我可以嘗試修復一下,不過能夠襲擊大型寶具黃泉車,出手人非比尋常,我未必能夠成功。”
“你儘管一試。”
點點頭,韓靖走到黃泉車旁邊,雙手放在船體表皮上,手指傳來粗糲的木頭質感,韓靖閉上眼,將自己的意識投射進入黃泉車體內。黃泉車內部構造讓韓靖大開眼界,簡直精密得如同一個真實生命一般,每一根能量流動造成的通道都像是人類的血管,它們交錯縱橫,在裡頭演變出一副巨大規則的“電子地圖”。
人與寶具的構造畢竟是不同的,韓靖的六壬十二將延伸理論中,將人體看成一個小世界,以心為日(陽),以腦為月(陰),肝肺脾腎為星,構建微型宇宙,再以其中執行的軌跡和互相之間的能量牽連來判斷屬於十二將哪一類。
黃泉車體內卻都是處處平等。韓靖只能夠冒著風險將意識探入黃泉車體內深處,那些能量流下方,深層結構的核心處,黃泉車的本身意識所在……
探入無限的黑暗之中,韓靖聽到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這聲音越來越大,隨著他不斷深入越來越響,讓韓靖很難集中注意力。
猛地,在他面前出現了一張巨大的臉!
他立刻睜開眼,大口呼吸著。
“裡頭髮生了什麼事?”
劉先生也看出其中有些不對勁了。
“沒事,只是……的確有人對黃泉車動手過。”
韓靖擦了擦額頭的汗:“不過被黃泉車反擊了,所以並沒有影響到內部結構,只是……對方利用某種道具,將他動手的痕跡潛入了黃泉車內部,將他來過的蹤跡也都封印在了一起……”
說著,韓靖手掌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