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天上的月亮就是項南星的武器麼?
“你知道我?”項南星聲音有些沒精打采,彷彿是一個極為疲頓的旅人。
“晚輩是稷下學宮柳星燦,稷下學宮有些關於前輩的記載……缺月現,南星至……”柳星燦聲音裡陪著小心。
“既然知道是我,你還敢站在這裡?”
項南星聲音裡帶著一股奇怪的自嘲。
柳星燦不敢接話。
“你認識拓跋夜說?”項南星突然看向梁左:“之前你以為我是他。”
梁左老實道:“透過談姐姐認識了一點。”
“談蕭瑜麼?都說她有了一個乾弟弟,就是你罷。”他聲音又低沉了一分:“可惜,拓跋夜說死了。”
梁左心神大震:“怎麼可能!”
在他印象中,“霸王”拓跋夜說就是無可匹敵的代名詞,獨身一人殺入方寸山,以一敵四,擊潰無麵人陣營。後來為了追殺囚禁談蕭瑜的無麵人,施展“鎖龍牌”封禁無妄界,連碧海潮生林玄成也得買面子。
再後來凌霄鏡山門重開大典,拓跋夜說大戰關公,才暴露出他另一個身份,竟然曾經是驍勇無雙的戰神呂布……
這樣的人,怎麼會死得如此突然!
“凱撒重創烽火樓,其他人馳援不及,拓跋夜說獨自一人過去援助,被重創,我師父趕到後凱撒離開,後來拓跋夜說折返據說遭到以太人群起偷襲,身死。”項南星話很節省:“煉獄倒是不用擔心,支援已經到了。”
譚鄂不由問:“請問前輩,是哪些人帶隊?”
“我,魚念真。”項南星補充:“我們兩個。”
梁左一陣語塞,就兩個援軍……鋪天蓋地的以太軍隊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再怎麼說兩個人的“援軍”也未免過於兒戲了。
猛地他想到了一點,扭頭看去,躺在地上的以太將軍無頭屍身已經死透。
一刀就徹底幹掉了一個以太將軍……那可是和星蠍水準相差無幾的破法者。
項南星這戰鬥力……的確不能以數量來衡量。
“走了,你們後撤。”
壓了壓斗笠,項南星從殺死的以太將軍身旁路過,消失在黑暗之中。
隨著他的離去,空中那輪弧形彎月也消失無蹤。
梁左四人一路悶頭趕路,除去必要的判斷方向和躲避,沒有人說話,煉獄之旅短短几天時間已經深深刻入每個人的腦子裡。
無論是誰,面對鋪天蓋地的它時都不能倖免,無論你是精銳還是嘍囉。
這就是戰爭。
韋思浩比他們最成熟的一點在於他明白,退無可退,逃跑是無法掙脫險境的,從始至終他都保持著一位老戰士的尊嚴和沉著,以自己最強之力給大家盡力爭取時間和空間。
梁左捏緊拳頭。
如果……如果自己在韋思浩激戰星蠍時能夠調動“元氣”,說不定能夠給他爭取活下來的機會。那時候自己完全被星蠍觸手一樣的頭髮控制住,意識中樞和身體的連結遭到切斷,
事實上縱使梁左真的能夠展露他還未成熟的“元氣”也根本沒用,只是讓他白白暴露“元氣攜帶者”身份,如此一來敵人不僅僅在前方以太帝國,背後也有人虎視眈眈,敵友再難分。
同濟會地球遺民真正的扛鼎人韋思浩就這麼戰死,活下來的反而是自己幾個新人……梁左只剩唏噓。
“前方就是營地之一。”柳星燦開口:“四柱烽火完好,四翼鳥斥候巡邏,看來這裡是安全的。”
五人匆匆趕到門口。
“來者何人。”兩名錶情肅然的守衛手中長戟攔在面前:“請出示通行口令。”
檢驗過一行人的木牌後,他們打讓開來:“兩位是來自前方陣地的,想必一路過來很是不易,辛苦了。”
面對自己人,說話的語氣也客氣了許多。
柳星燦趁機問說:“是不是以太帝國全面入侵了?”
對方一愣:“前線的確已經開火……是否是全面入侵暫時不清楚。”
幾人對視一眼。看來大多數人還被矇在鼓裡,並不知道前線有多麼慘烈,或者是以普通戰士的等級根本沒法得知這些重要訊息。
“請問一下,營地現在的最高指揮官是誰?”
“酆陵大人。”
守衛語氣之中帶著淡淡驕傲。
這樣就不難理解了,有三大副統領之一的酆陵坐鎮,自然不必害怕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