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天下人的皇帝,只要天下百姓高興了,誰管埋在地底下的趙獻會不會蹦出來找他的麻煩。
章含微早知道自己的父親皇帝當得實在實在不算稱職,不然的話也不會只用了了了幾年就被人給推翻了統治,她與父親感情深厚,卻也知道父親的下場說好聽一點是因果報應,如果像民間百姓說的難聽一點,那是罪有應得。
這一點在她進入奚華山後理解得更加透徹。
“……”而此時章含微默了。
有這事嗎?她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她那父皇也是的,這麼大的事也不跟自己商量商量,不商量也就算了,您弄完了也跟我提一聲啊。
其實唐臻也曾試圖尋找長安寶藏的下落,但他找了沒多久,這事就讓他皇后知道了,皇后只問了一句話,此後,唐臻再也沒有跟任何人提過長安寶藏四個字。
李皇后當時問的是:“陛下,您是要學庸皇帝嗎?”
庸皇帝正是因為求仙問道勞民傷財不問政事才被人給推翻的,您要找藏著仙人賜物的長安寶藏,也是想要長生嗎?
說實話,沒有一個皇帝不想長生的,但也沒有任何一個皇帝真正長生了,唐臻是個看得開的人,什麼長生那都是虛無縹緲的事,把國家打理好了才是他一個皇帝該做的。
章含微追問唐臻:“敢問陛下,此事都有什麼人知道?”
唐臻搖搖頭:“朕不知,朕也是偶然間聽伺候庸皇帝的老太監提起的。”
章含微向著唐臻鞠了一躬,拱手道:“多謝陛下,那吾等告辭。”
“仙長慢走。”
章含微與薛既堯兩人從皇宮裡出來後,薛既堯開口問她:“皇帝佬兒說的是實話嗎?”
章含微搖搖頭,說實話她不知道。
不過唐臻的人品還不錯,應該不至於撒謊。
芥子空間裡的薛長明忽然想到了什麼,他開口向章含微詢問道:“小姑娘,本尊記得你說過你是前朝的公主。”
長久的沉默後,章含微點了點頭,還替薛長明補充了一句,“封號落霞。”
這回輪到芥子空間裡的薛長明默了。
薛既堯只聽了封號落霞四個字,並不知道前因後果,當即問道:“誰封號落霞?”
章含微:“我。”
薛既堯一怔,但他當年跟著薛長明大風大浪都見識慣了,抬起手在章含微的肩膀上拍了兩下作為安慰,問她說:“那委屈你了,剛才怎麼忍住沒一劍劈死皇帝的?”
章含微對唐臻真沒有什麼怨恨的,話本里都說她的父皇是被唐臻陪人用染了士兵們鮮血的軍旗勒死,但其實不是,她父皇年輕的時候亂七八糟的丹藥吃得太多,等到年紀大了身體什麼毛病都出來的,他的身體就跟和大姜的江山一樣,都是強弩之末,搖搖欲墜,眼看就要到了盡頭,所以不等唐臻他們闖進皇宮,趙獻便已經先走一步了。
朝上的老臣怕守城計程車兵軍心不穩,所以一直秘不發喪,那時候幼小的落霞公主還沒有深刻地理解死亡的含義,常常跪坐龍床旁邊,問宮人們她的父皇為什麼還不醒過來。
藍衣人的這條線索在這兒就全是斷了,章含微作為當事人對長安寶藏都是一問三不知的,再往下查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她提議說:“要不我們先去靜海取回前輩的身體。”
曾經想念自己身體的薛長明卻仍是在說:“不著急。”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章含微又問道。
薛長明沒有回答章含微的問題,反而是接著問她:“小姑娘,你父皇從來沒有跟你提過長安寶藏的事嗎?”
章含微搖搖頭。
沒有,這個真沒有。
薛長明繼續問她:“那他有說過以後若是遇見了危險什麼的,該怎麼辦?”
距離趙獻死去到現在已經過去很多年了,章含微實在很難想起來她父皇都跟她說過些什麼,她身上唯一一塊她父皇留給她的玉佩,也在黑水獄中被摘了去。
對了,玉佩。
那玉佩中有她的心頭血,她現在應該可以感應到那塊玉佩的位置,但是她調動不了身體裡的靈力,所以還得需要薛長明的一點幫助。
薛長明自然是當仁不讓,他又向章含微借了一點血,在芥子空間裡鼓弄了好一會兒,對章含微說:“你的玉佩現在應該在南方,與百花谷離得很近。”
“百花谷?”
一旁的薛既堯一拍巴掌,笑道:“巧了。”
章含微不明所以,看向薛既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