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地安葬她,風滿袖和鹿家,我記住了!”沈桐兒叼著雞腿兩眼鋥亮,像只隨時會撲咬上去的小獸。
“怪我,不該在他面前吃了他姐姐。”蘇晟垂眸。
“花病酒還不是要殺你,竟然拿長明燈潑你!”沈桐兒被這些愛恨情仇搞得發懵,搖搖頭道:“算了,誰欠誰真理不清楚,我只知道下回再見鹿家,我絕對不會客氣。”
“知道這點足矣。”蘇晟到不怎麼介意穆惜雲之死,能夠單獨霸佔沈桐兒,他反而比平時顯得更有精神。
沈桐兒沒察覺這白鳥的心思,指使道:“快開啟這畫卷讓我研究下。”
蘇晟無奈地幫她擦油膩膩的小手:“研究不明白的,必須到一個特定的地方用光去照那稜形錐子,才能在圖上確定長明燈樓的位置。”
“長明燈樓?就是流沙裡的墓穴?”沈桐兒聽他們頻頻提起,不禁好奇。
“對,它會隨著日月星辰改變位置,所以才需要這《永生樓夜明圖》去尋找,否則只能挖便沙海,皇帝都做不到。”蘇晟回憶道:“你守著的燈誰也碰不得,當年穆惜雲將它留在了原處,相信只要能進到燈樓內,我們就能拿到燈。”
沈桐兒乾脆地點頭答應:“都聽你的。”
蘇晟被她的態度搞得恍然:“桐兒就不怕我在撒謊利用你嗎?”
“這個問題已經說過了,不想再重複。”沈桐兒傲嬌扭頭:“我已經跟小白成親了,除了小白也沒別的親人,如果你都在利用我,那我可真是——”
“我沒利用你,只是怕你會同樣那麼容易去相信別人。”蘇晟趕快打斷,生怕她說什麼不吉利的話。
沈桐兒咬住嘴唇,片刻後笑道:“從前還會信,經歷這麼多,我只信你。”
——
永遠不遲到的夜又降臨了這個世界。
短短十二個時辰,生活就已經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沈桐兒洗漱後和蘇晟躺在床上,不敢相信自己就傻乎乎的嫁人了,也仍舊沒有習慣雲娘消失的事實。
反倒是蘇晟很悠閒,支著手戳她的圓臉:“你睡吧。”
“那、可是……小白不教我那件事了嗎?”沈桐兒臉紅著問。
蘇晟苦笑:“穆惜雲剛死,按照這裡的規矩,怎麼也要守過段日子,你若不覺得不敬,我倒也不會在意。”
“是嗎……好像是要守孝三年!”沈桐兒頓時想起平日見聞。
蘇晟鬱悶:“沒有三年那麼久。”
沈桐兒撲哧一笑,握住他的手說:“反正聽你的吧,我困了。”
蘇晟輕撫她的額頭,莫名心滿意足。
“那我可以親親你嗎?”沈桐兒問。
蘇晟點頭。
沈桐兒立刻吻了下他的臉,然後才拉過被子,邊蹬腿邊問:“那小白可以變回鳥嗎,我想摸毛絨絨。”
蘇晟不高興:“不可以。”
“小氣。”沈桐兒嘖了聲,側身抱住他的胳膊,閉上眼睛喃喃道:“幹嗎那麼在意和我不一樣,反正小白在我心裡,總是獨一無二的……”
說著說著,她便聲音漸小。
蘇晟溫柔地半靠在枕頭上凝望,並不捨得隨之入睡,只盼著夜長一點、再長一點。
無論多麼渺小的願望,被他期盼過如此長久的歲月,實現的時候都變得彌足珍貴了。
——
清透的陽光灑過猶如綠海般的群山。
重新飛翔上路的的新婚夫婦已經精神飽滿。
沈桐兒摟著白鳥的脖頸說:“這是靠西南的地方了,有許多毒蛇怪蟲,以前在書裡讀到過,你還記得去哪裡看那畫卷嗎?”
蘇晟:“……”
沈桐兒驚奇:“不會忘了吧?”
蘇晟無奈:”就在這附近,畢竟上一次來已經是太久之前了。”
”有多久呀,老人家、記性差。”沈桐兒失笑,然後摸住手腕上的鐲子道:“這個原來是雲孃的,我要把它放到長明燈樓裡,就算給娘下葬吧。”
蘇晟沒有回應,掠過雲山雲海之後,便朝著一處極濃翠的森林覆衝過去。
他們雙雙落在樹上後,便並排休息起來。
沈桐兒咕咚咕咚舉著水囊暢飲,然後問:“你要嗎?”
棲息枝頭的白鳥扭頭拒絕。
“挑食,不知道這裡有沒有異鬼,如果你餓了可怎麼辦……”沈桐兒兀自發起愁來。
白鳥道:“就算沒有,鹿家也遲早會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