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還雞呢,也行,讓我出工錢,我上哪兒出工錢去?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不就幫幫忙嗎?一個個的,氣死我了,都給我記著,以後,有什麼事別來找我,別來找我,一旦有什麼事,我也要錢,我也要錢……”
酈滄海聽著韓氏在那邊一個勁的乾嚎,心中不由得滿滿都是厭煩,人家怎麼會來找她?真是開玩笑,韓氏成天哭訴自己身體不好,平時哪家要個什麼事,她從來不會幫忙,吃飯的時候,一般少不了她,村裡誰會找她?
“還能怎麼辦?拿我們家的雞去還啊!”酈滄海沒好氣的回應了她一句,“你自己想想,是肉重要還是雞重要,那麼多肉,你自己掂量掂量!”
韓氏不情不願的,去抓了三四隻雞,一直罵罵咧咧,然後,他們母子兩就提著幾個雞籠子,浩浩蕩蕩的去了關氏那裡。
一腳踏入院子門,就問道一股肉香,韓氏深吸了一口,將雞籠子狠狠的丟出去,氣呼呼的衝了進去。
關氏剛剛端著碗放在桌上,房門就被一腳踹開了,她回頭一看,就看到韓氏氣沖沖的站在她面前,那雙眼睛,最後死死的釘在桌上那邊還冒著熱氣的瘦肉上,她怒了,幾個大步走上來,彎腰,將整張桌子都掀翻了,那盤瘦肉摔在地上,“啪嗒”一聲,碗摔成幾十片,肉灑在地上,迅速沾上了灰塵。
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壞了酈蕪蘅他們兄妹幾人,等大家反應過來,紛紛憤怒的望著韓氏。
韓氏指著關氏的鼻子罵道:“賤人,那是我的肉,你,你竟敢吃我的肉,我要跟你拼了!”說著,就朝關氏衝了過來。
關氏不敢和韓氏對著打,只好不停的躲閃。
酈蕪蘅見狀,對酈恆安使了一記眼色,酈恆安仗著自己身強體壯,強行插到韓氏和關氏之間,將她們兩個分開,韓氏這會兒怒極了,哪裡管眼前的人到底是關氏還是酈恆安,拳打腳踢都使了出來。
酈滄海隨後進來,就看到亂糟糟的一團,酈蕪蘅板著臉站在他面前,氣沖沖的說道:“小叔,你要是還不快攔著奶奶,那我們就衙門見!”
一時間酈滄海想了很多,首先最重要的是,他需要酈滄山給他支付一筆不菲的束脩,還有就是去縣城的事情,他必須依靠酈修遠。
“我說你們也真是的,你奶奶就是那個脾氣,你們幹什麼吃肉?我好說歹說,才勸她把雞給你們還回來,你們,你們……你奶奶身體不好,平時就沒能吃上一點好東西,你們一下子就拿走了這麼多肉,你奶奶氣得都快暈倒了……你們啊,你們……我都不知道說你們什麼好了!”
“小叔,要真的說是非,我想,我們就算有愧於奶奶,但是,對於你,我們家沒有義務幫助你,你不是我爹的孩子,和我們家的關係,也沒有那麼親近!你說這話,我聽著很不對勁,這一開始,不是你們造成的嗎?既然你們可以把我們家的雞送走,那為什麼我們不能吃呢?你以為,我們家在跟你們開玩笑嗎?”
酈修遠斜睨了韓氏一眼,眼神銳利的望著酈滄海。
酈滄海被他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極了,訕訕的低下頭,酈蕪蘅看韓氏一個勁的打酈恆安,女人打架的那幾招,她幾乎全部都往酈恆安身上招呼。
又是抓又是撓,不時還伸出腳踹兩腳,酈蕪蘅氣得不行。
彎腰,撈起身邊一條凳子,對著酈滄海,狠戾的說道:“奶奶,你要是再不停手,我一板凳下去,非得把小叔打殘了不可!”
聞言,韓氏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她回頭就看到了酈蕪蘅舉起板凳,正對著酈滄海。
這一幕震驚到了在場的所有人,關氏和酈恆安都瞪大了眼睛,酈修遠想板著臉,卻做不到,硬生生露出一絲笑意,酈蕪萍得意的仰起頭,附和道:“對,奶奶,你敢打我二哥,蘅兒,給小叔狠狠的一板凳,打死不要臉的人!”
韓氏嚇得臉色蒼白,不過,她尖叫了一聲,聲音有些撕裂,有些破音,“你敢!”
酈蕪蘅冷笑,“你看我敢不敢!你自己來我們家偷東西,我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怎麼,急了?你還敢打我娘,還敢打我二哥,你打一個試試看?你要是敢繼續,你看我這板凳到底敢不敢往他頭上招呼!”
酈滄海剛要反抗,酈修遠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小叔,你要是敢動一下,我爹回來,他要是敢給你束脩,我們就把他趕出去!”
“蘅兒,注意點,別砸到自己!”關氏其實有點擔心,她不敢和韓氏對著打,自然,酈恆安也不敢,家裡,沒有一個人敢。
“你敢,他是你小叔,你想被眾人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