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蕪蘅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什麼叫做看起來很好吃,她可不是雞腿。
小彩手上七彩的雲霧不斷,酈蕪蘅看了一眼外面,點了點頭,拉著小彩的手,一隻手撫摸著脖子上的銅板,默唸一聲。
進入空間之後,酈蕪蘅身上突然不痛了,空間的靈氣全部湧入她的身體,滋潤著她,她舒服得伸開雙手,小彩卻癱倒在地。
酈蕪蘅急忙蹲下來去看小彩,小彩對她微微一笑,臉色稍稍有點蒼白,“姐,沒事,我就是累了。”
她剛說完,綠蕪就出現在酈蕪蘅身上,然後一把抓住酈蕪蘅的手,一閃,就不見了,隨後趕來的錢多多,將小彩背在背上,展開翅膀,飛到竹屋。
綠蕪將酈蕪蘅放在屋裡的床上,錢多多身形巨大,進不去,將小彩放在竹屋外面的凳子上。
酈蕪蘅身上不疼了,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舒暢感,綠蕪卻將她身上的靈氣阻絕,將她籠罩在一個看不見的屏障之中。
頓時,疼痛感再次襲來,酈蕪蘅疼得叫出聲來,綠蕪手中拿著一個杯子,杯子上方靈氣濃郁得即將化水,酈蕪蘅不知道她在搞什麼,想問,卻說不出話來,綠蕪凝神對她說道:“如果你想搞清楚的話,就不要害怕,夢中,會告訴一切原因!”頓了頓,她把杯子在她眼前一晃,“你如果不行了,放心,我會救你的。”說完,袖子一揮,酈蕪蘅就陷入了睡夢之中。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酈蕪蘅嫁到了附近的聶家,她的姐妹們都很羨慕她,因為她的夫君聶清篤是一個秀才公子,長相清秀,他們都說得到了一樁好姻緣。
洞房之夜,掀開蓋頭的那一剎那,酈蕪蘅紅了臉,不過隨後她才知道,聶清篤身體不好,儘管第一次很不美好,但善良的她覺得夫君身體不好,並不責怪,夢中,她還幸福的夢著她的未來。
直到第二天,她才知道,人人羨慕的好姻緣真相到底如何。
聶家一貧如洗,她的婆婆因為給了水家嫁妝,因此,她覺得娶了酈蕪蘅就是為了讓她照顧好自己的兒子,來給他們家當牛做馬,第二天一大早就給她立規矩。
聶家太窮了,酈蕪蘅嗎每次委屈得想哭的時候,就會想到聶清篤那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她咬著牙齒,忍耐婆婆的怒罵,忍耐公公的摳門,為了治好聶清篤的病,她拋頭裡面,在鎮上擺攤賣豆腐。
酈蕪蘅長相清秀,附近的書生就叫她“豆腐西施”有了錢,她全都將錢砸在了聶清篤身上。
公婆一方面要用她賺的錢,一方面要怒罵她不知廉恥,勾引別人。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兩年,聶清篤的面色越來越好,而她,尚未滿二十歲,卻老了,長期營養不良加上勞累過度,看起來像三十歲的女人。
這一年,聶清篤說自己身體好了,想要趕考,酈蕪蘅不分晝夜,沒日沒夜的為他賺了十二兩銀子,東拼西湊送他去科考。
這一去,聶清篤就再也沒有回來,幾年之後,婆婆去世,公公病重,臨死之前,只想見見自己的兒子,於是,酈蕪蘅就想去找聶清篤,正巧以前聶清篤的一個同窗告訴她,聶清篤中舉之後,接連中了進士,之後好像聽說就留在翰林院。
酈蕪蘅滿懷希望,帶上所有的家當,連夜去找聶清篤。
她一路幫人幹活,一路乞討,整整花了一年的時間才走到神都,在神都呆了半個月才知道她的夫君聶清篤娶了丞相的千金,後來一路做到了禮部尚書。
直到那個光鮮亮麗的女人叫人將她活活打死,她才知道,聶清篤停妻再娶,去了丞相府的千金,藉著丞相府的光,一路做到了尚書的位置。
第562章原來如此【下】
可悲可嘆,她竟然還想找他回去,一個連爹孃都不要的男人,她竟然還奢望他要她,怎麼可能呢?
她怨恨,她並沒有死,她眼睜睜的看著野狗一點一點將自己啃噬,她親眼看到烏鴉啄乾淨她身上的血肉,最後哪怕只剩下幾根白骨,也被餓極的野狼舔舐。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亂葬崗飄了多久,幾乎每天都有剛死的人送來,很快就被野獸分了吃光,只有她一人,她知道自己死了,不應該繼續在陽間遊蕩,可是她恨啊。
這麼多年,她每天起早貪黑,賣豆腐,照顧老人,照顧他,給他請大夫,哪怕後來他去科考,自己照料他的雙親,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她恨毒了聶清篤,她恨毒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在亂葬崗飄了多久,突然有一天,一陣狂風將她卷飛,等她再次醒來,卻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八歲女孩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