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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應該讓博望侯來看看。”
工作人員略一懵,回憶了一下並不太常接觸的歷史知識,遲疑道:“張騫?”
霍去病點點頭:“他在匈奴人手裡被扣了很多年,但返回長安的時候,帶回了很多西域的發現。”
他的話到此即止,一時讓人有點摸不清他想到了什麼。是覺得張騫會在這裡找到知己,還是感慨現在的人類走的比張騫更遠?
周圍因此而稍微靜了一會兒,那個負責作解釋的工作人員下意識地看了看領導,又斟酌著道:“後來的進步,跟先人們的探索都是分不開的。我們會一直這樣堅持探索下去,為子孫後代謀求更好的將來……”他說著,帶著崇敬頷了頷首,“就像將軍和博望侯為後人所做的一樣。”
“哈哈哈哈。”霍去病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侷促間轉頭看向後面的一行人。這陣子相處得最多的楚瀟和祝小拾此時正背對著他看牆上的展板,他一眼注意到的便是人群中唯一和他神情差不多的人,“李陵!”霍去病揚音道。
李陵一愣,走上前。霍去病笑說:“你不是答應了秦兵們,回去要給他們講這些東西嗎?不聽聽介紹?”
——這一點說起來很對不起秦兵,但這地方真沒法帶他們來。這裡都是尖端裝置,秦俑們走路萬一掉個渣落個灰什麼的……一不小心就會造成慘重損失。
李陵打從戰前被霍去病押起來就情緒低落,被妖務部的人邀請同來酒泉前雖然接受了當地巫師的法術,暫時會說現代漢語了,這一路上也依舊沒怎麼跟旁人交流。
此時乍聽霍去病主動說笑,他不禁一愣,但還沒來得及答話,不遠處一排電腦後的竊竊私語就撞進了耳朵裡。
“哎我去,李陵?李廣的孫子是嗎?他不是叛變投靠匈奴了嗎?”
“……別瞎說,你歷史不是早還給老師了嗎?”
“小說裡也都這麼寫啊!遺臭萬年好嗎!”話語間夾雜了輕輕的嘖嘴聲,“他應該死在外蒙那片了啊,怎麼也回來了?還跟霍去病走在一起,稀奇啊……”
李陵的笑容僵在臉上,霍去病呼吸也一滯,循聲看去:“你們……”
“將軍。”李陵制止了他的辯解,啞聲笑笑,“我自己隨處看看就好,沒關係。”
歷史殘忍而公平。
在漫漫歷史長河中,冰冷的文字記錄下來的,並不會只有英雄。許多奸賊、佞臣,還有像李陵這樣複雜的人物,也都被記得。
於是,那些英雄的光輝,在歲月的磨礪後變得更加燦爛;那些死得冤屈的人,得以在幾十年、幾百年後在後人心中得到平反;奸賊佞臣會被樹為反面典型,遭世代唾罵;而複雜的人物們,在後人們的思想們變得愈發辯證之後,也往往會有一個“偏於好”或者“偏於壞”的形象被淘換出來,立在人們心中的天平上。
李陵,大概無論如何都還是“偏於壞”的了。
即便他的選擇或許可以為大多數人所理解,但也並不妨礙那“大多數人”,依舊會將他看做叛國投敵的懦夫。
當日傍晚,發射中心的領導為霍去病安排了一場飯局。飯局上觥籌交錯,對新時代充滿好感的霍去病很高興地聽了很多現代的事情,衛星發射中心的人們則很幸運地聽了很多兩千年前的英雄事蹟。
飯局散後,才有人猛然發覺李陵不見了。
一時間眾人都有點慌,但好在衛星發射中心內部的監控設施足夠嚴密。監控室經過排查後回話說,李陵在東風烈士陵園。
“烈士陵園?”霍去病不解於這個名詞,祝小拾解釋道:“就是給為國犧牲的人們修建的陵園……現在不流行像你們那時那樣帶著很多陪葬品修建大墓風光下葬了,每個人死後都歸於一個小骨灰盒,為國捐軀的人也一樣。修建烈士陵園是對他們的一種尊敬,供後人緬懷祭奠的。”
“……這樣啊。”霍去病點點頭,略作沉吟,道,“在哪兒?我自己去跟他談談。”
於是便有工作人員領霍去病去了陵園。夜色下,一塊塊烈士墓碑莊嚴肅穆地立在那裡,墓碑上鑲著他們生前的照片。霍去病到時,李陵正在向其中一塊碑敬酒。
酒是他從宴席上拿出來的,他往碑前的地上灑了一杯,又換了只杯子,自己斟滿一杯,一飲而盡。
“李陵。”霍去病走上前去,向眼前的墓碑施了一揖,才繼續同他說話,“大晚上的,你怎麼……”話未說完,他注意到李陵泛紅的眼眶,一喟,“當年的事,過去了。而且這裡的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