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過正午,商之策騎趕到北陵營,遞出聖諭。
伐柯本是北陵營的將領,趁主帥離開之際悄悄遞上一卷名單給商之:“這些都是鮮卑舊部,未免他人起疑,我沒有全選,但選出的四百人名單都是精悍之士,且忠心無二。”
商之頷首,攜過名單對照軍冊,勾出八百騎兵,巡視後,卷塵離去。
行至洛河畔,商之勒馬,吩咐伐柯道:“我回王府一趟,離歌和無憂已尋了五艘大船在濟河邊上等著,你帶著人先去與他們匯合。”
“是。”
眼看著伐柯領著諸人向北飛馳,商之獨自南返洛都,回到慕容王府,內庭暖閣裡,果然見慕容虔正魂不守舍地撫著一柄青鋒劍。
驟然有茶香撲入鼻中,慕容虔抬頭,卻見商之未戴面具,跪坐在他案前。
“義父想什麼?”
慕容虔不答,眉宇間疲憊無限,輕道:“你怎麼還未出城?”
“待會去采衣樓叫過沈伊就走,”商之打量他的神色,問道,“義父方才在宮中可是見過少卿了?”
慕容虔愣了愣,隨即搖頭嘆道:“什麼都瞞不過你。”
商之道:“你問了他華伯父的事?”
慕容虔苦澀一笑:“他根本沒有給我開口的機會。”
商之道:“即便你開口問了,他也不一定會告訴你。他的顧慮何其多,連姑父他們也不能完全叩開他的心門。”他沉吟片刻,又道:“之前我在荊州時曾無意聽到殷桓提過謀士華夫子之名,如今想來,才有些明白那想必就是華伯父。”
慕容虔精神一振,忙道:“何以見得?”
“我那時在荊州軍營除了幫東朝對抗南蜀,因當年之事也自然格外留意殷桓的舉動。華夫子曾有位名叫遲空的小徒弟來營中找殷桓,此子談吐不凡,語出驚人,讓人十分訝異。他離開營帳後,我也是不經意發現他和蕭少卿在一處山澗密談,神情間竟是極為熟斂――”
商之微微一頓,接著道:“後來在白馬寺裡,蕭少卿和子野動手時故意露出慕容氏武功,我當時還不明其意,如今想來,卻是明白七八分了,其實他並無意掩飾他和華伯父的關係。”
“這麼說,大哥在荊州?”慕容虔猛地起身,激動道。
商之點頭:“不過義父不必急於相認,我想華伯父如今留在殷桓身邊,必是另有圖謀。我們不可打草驚蛇。而這個,怕就是蕭少卿不肯與義父吐露真相的另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