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刺史沈昱亦是這般的風采,看來這沈氏一族,可謂是滿門賢達了。”
“滿門賢達?”蕭少卿目色微動,似想起什麼,揚唇一笑,沒有多話。
兩人慢步走回帥帳,此時沈謙早已等在帳外,見到蕭少卿,忙執手長揖:“臣、南康太守沈謙見過郡王。”
“沈大人不必多禮。”蕭少卿垂手虛託,“請帳中相談。”
入帳坐定,沈謙也無廢話,開口便道:“自江夏運來的糧草、綢緞今晨到達襄陵,下臣已按郡王來信吩咐,讓人運送入靈壁山脈左嶺密林之中。”
蕭少卿微微頷首:“有勞沈大人。”
“不敢,此乃臣之本分。”沈謙道,“至於郡王信中另提的一事--”他看了一眼顧嶠,緩緩道,“襄陵城位於東朝邊陲,這些年來的軍隊駐守大抵皆在孟津,以此提防南蜀的搶渡攻佔。所以距離孟津五十里外的石夔關雖位於險山峻嶺當中,卻不過僅有兩、三百名士兵把守,而且失修多年,下臣方才已去石夔關探查,各處的垛口、箭臺皆是瘡痍遍目,怕是……不可為堅守之地。”
蕭少卿卻道:“無妨,石夔關左右皆是萬丈峭壁,前為長澗,後為深溝,水急石滑,取之地險關雄,足以傲視萬夫之勇。”
沈謙笑道:“郡王對於靈壁山勢所知甚詳,下臣自愧不如。”又道,“我已從襄陵城調撥了一千士卒,正在紮營安寨。今日入暮之後,孟津一萬將士隨時可退居石夔關。”
蕭少卿道:“那也不急在一時。”
退守石夔?顧嶠聽著二人的對話,卻是緊皺了眉,竭力壓下心頭的疑惑,默默思量著。
上稟了此兩件事,沈謙便起身告辭。他來去匆匆,揚袖出帳後,蕭少卿望著下首席案上不曾動過一滴的茶盞,感慨道:“難怪武康沈氏可當得如今東朝郡望之首,家風嚴謹,人傑輩出,確不可小覷。”
顧嶠此刻無心附和,只管沉浸在自己的顧慮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