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傳來的熱度讓月牙兒知道,自己這是發熱了。
峰頂極寒之地,自己修為低,又沒有什麼上好的禦寒之物,不受風寒才怪。
就在月牙兒思考著,她要怎麼才能起床拿點水喝,輕巧的腳步聲傳來。
“主人,你醒了!”
淳玉出現在了門口,眼裡有著明顯的喜悅。他的手裡還拿著一個小托盤。
見月牙兒掙扎著要起來,淳玉忙放下手中的托盤,過去彎腰扶了一把,讓月牙兒靠在床邊。
過程中,一看淳玉就是沒服侍過人的,手忙腳亂的,起來時還自己磕在了床柱上,碰紅了好大一塊。
若是平時月牙兒定要好好嘲笑他一番,但此時她渾身難受,也就沒心思理這些。
“水。。”月牙兒張了張嘴,艱難的從乾裂的唇中蹦出一個字,那聲音沙啞的像是拉鋸的聲音。
“哦哦。”淳玉四處找水,剛起茶壺想倒一杯,頓了頓,又走到一旁拿起托盤上的一個小茶盞。
“怎。。麼了?”
“茶壺裡沒水了,主人先將這藥喝了吧,潤潤嗓子,我待會兒就去倒水。”
月牙兒點了點頭,淳玉將茶盞遞到了她的唇邊,茶盞之內,藥湯清澈無比,只中央一絲氤氳的紅,看上去不像是藥,反倒像是什麼水一般。
月牙兒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這是…什麼藥?”
淳玉的眼神閃躲了一下,道:“這是我方才去庫房內尋的藥材,專治風寒。”
“庫房。。這麼晚。。早該下了職。”儘管嗓子疼的厲害,但月牙兒還是著字逐句的說道。
“今晚。。恰好有人值班。”淳玉低下頭,眼神飄忽。
月牙兒抿了抿唇。
她將抬手,接過那茶盞,“我自己來。”
她卻並未就這樣喝那藥,只見她將茶盞湊近了,一股若隱若無的淡淡的腥味傳來。若非月牙兒從小嗅覺靈敏,還真的聞不出來。
月牙兒神色一暗,眼中神色危險。
“啪啦”一聲,茶盞碎了,白瓷的碎片一下子濺的四處都是。
“主人…”淳玉的眼中閃過一抹受傷。
“這根本不是普通的藥!你……!?”
月牙兒此刻腦內瘋狂的運轉,主僕契約根本不可能違逆,一旦主人死,另一方也要隨著陪葬。那麼淳玉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但。。。換方向來思考,主僕契約難道真的不可能違逆嗎?
其實,若是主僕契約中,為主的一方被另一方超出修為壓制太多,其實也會出現主人被僕人壓制的情況。這在史書上有提到過。
一瞬間,月牙兒的腦海中閃過無數想法。
而心裡也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傷感。
她自認為對淳玉不薄,沒想到。。。
“主人!淳玉從沒想過要害主人!”淳玉焦急的解釋道,他眼中瑩滿了淚水,彷彿隨時都可以哭出來一般。
“那你說,那茶盞裡是什麼?”
淳玉猶豫了一下,強扯出了一個笑容,道:“我本來不願告訴主人,卻沒想到會引來主人發怒。”
淳玉頓了頓,道:“那是我的一滴精血。”
說完,抿了抿唇。
此話一出,一時之間,房內安靜極了。
月牙兒盯著淳玉的唇看了很久,她才注意到,今夜,那原本總事宛若紅如若鮮花的唇,此刻卻微微泛著病態的白。
所有的怒氣都化作了濃濃的愧疚。
她像個刺蝟一般張開的刺,終是傷害到了周圍的人。
精血,不論是對修士還是其他什麼有修為的靈物,都是極為珍貴的,像尋常修士,體內也就一滴精血罷了。而修為越高,精血也會隨著增多。
而精血幾乎是一個修士全部修為的凝合,貴乎堪比性命。
月光灑下,地上一地的碎片,反射出微弱的光。
一想到那是淳玉用修為性命換來的,她簡直想抽自己一巴掌。
淳玉不會做那樣的事情,她怎麼會懷疑他呢
或是生病了,月牙兒覺得自己比平日裡更敏感易怒。
她懊惱的摸了摸額頭。
她小時候饞,初來青玉宗的那個時候,那些個修士總是處處拿著吃的逗她。
家裡窮沒吃的,她那裡見過那些美食,明知可能是陷阱,卻還是中招
最嚴重的一次,她差點死在房裡。
那次,她吃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