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夫人又問了些私密的體己話,直把曹縈問的臉孔通紅。
曹縈聲若蚊蟻地應了幾句,便垂下頭,再也不好意思吭聲了。
曹夫人啞然失笑:“傻丫頭,既是嫁為人婦,夫妻間的事都是免不了的,有什麼可害臊的。你若是早日懷上子嗣,在許家才算真正站穩了腳跟。”
“許家人口少,人少是非也少。更何況,許瑾瑜到五月就會出嫁了。你們姑嫂也沒多少朝夕相處的時間了。”
頓了頓。曹夫人又低聲道:“阿縈,許家有安國公府這麼一門好親事,你可得機靈點,和瑾娘多交好。將來少不了有求到她的時候。”
雖說這麼想勢利了一點。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誰都樂意和有利於自己的人結交。
曹縈柔順地應下了:“娘說的是。”
。。。。。。
新婚小夫妻蜜裡調油,好的捨不得分開。不過,許徵的婚假只有七日,時間轉瞬即過。
七天後,許徵恢復了每天去翰林院。許家便只剩下鄒氏許瑾瑜和曹縈了。
曹縈頗為守禮,每日晨昏定省。從不會遲。
鄒氏笑著嗔怪道:“我不是說過了麼,每天多睡會兒,不必總惦記著來請安。就這一家幾口,哪裡要講究這麼多虛禮。”
曹縈抿唇一笑:“這怎麼是虛禮。自從我嫁過門之後,婆婆待我親切和善。我能嫁到許家來,一定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婆婆沒給我立什麼規矩,我每日定時來請安,不過是聊表做晚輩的心意罷了。”
這話實在順耳。
鄒氏聽的心情舒暢,笑著誇讚道:“徵兒娶了你過門,才是他的福氣。”又趁機教訓許瑾瑜:“你也是要出嫁的人了。安國公府家大業大規矩也多,你日後行事說話都要上點心,多學學你大嫂。”
許瑾瑜點點頭,然後故意酸溜溜地嘆了口氣:“大嫂才剛過門,娘就處處偏心大嫂。如今在娘心裡,大嫂可比我重要的多了。”
逗的鄒氏和曹縈都笑了起來。
曹縈關切地問鄒氏:“婆婆,瑾孃的好日子也近了,嫁妝都準備好了麼?”
鄒氏笑著應道:“置辦了不少,還沒全部置辦好。”頓了頓又道:“你嫁進來時日還短,有些事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當日變賣了大部分家資帶到了京城來,買了這處宅院,剩下的銀子分做三份。一份留給徵兒和你成親,一份留做我的私房養老,還有一份是給瑾娘置辦嫁妝的。約莫三千兩銀子。”
曹縈的陪嫁頗為豐厚,零零總總的加起來,約有一萬兩銀子。
相較之下,許瑾瑜的嫁妝便顯得單薄了不少。
更何況,許瑾瑜的夫家是家大業大的安國公府,許瑾瑜只帶這些嫁妝嫁過去,只怕會被人小瞧。
曹縈想了想說道:“婆婆,我手裡還有些體己私房,到時候一起給瑾娘添妝吧!”
鄒氏一怔,正要張口,許瑾瑜已經婉言拒絕:“多謝大嫂美意。我們家的家境如何,陳元昭一開始就很清楚。他娶我也不是為了什麼嫁妝。所以不必計較這些。”
曹縈微微一笑:“陳將軍和你心心相印,當然不會計較嫁妝多少。不過,女子出嫁後,要面對的可不止是丈夫。他不計較,總有別人計較。”
諸如婆婆小姑嫂子嬸孃之類的。
內宅是非多,女人們湊在一起,少不了要攀比高低。安國公府裡的女眷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許瑾瑜的嫁妝少了,免不了要被奚落嘲笑。
許瑾瑜感受到曹縈字裡行間透露出的關切,心裡湧起陣陣暖意:“大嫂,我知道你是一心為我著想。不過,你的私房我是不會要的。”
“是啊,你的私房銀子自己留著。”鄒氏笑著接過話茬:“我打算把安國府送來的聘禮拿出一部分,給瑾娘做嫁妝帶到陳家去。”
鄒氏顯然是早有此打算。
曹縈羞赧地笑了笑:“原來婆婆早就為瑾娘打算好了。我剛才多嘴了。”
“你能想到這些,足可見你關心瑾娘,怎麼算是多嘴。”鄒氏笑著說道:“瑾娘很快就要出嫁,你們姑嫂兩個日後可要好好相處。”
“那是當然。”
曹縈和許瑾瑜異口同聲地說道,然後對視一笑。
“你們幾個在說什麼,笑的這麼高興。”門口響起許徵爽朗的聲音。
曹縈反射性地起身迎了幾步,很快又停住了腳步。鄒氏和許瑾瑜都在,她這副急切的模樣落進她們眼裡,實在是羞人。。。。。。
許徵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