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寧侯皺著眉頭,面色陰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含玉想了想,又試探著說道:“事關秦王殿下,您是秦王嫡親的舅舅,總不能表現的事不關己無動於衷吧!”
“正因為我是他的舅舅,這個時候才更不宜輕舉妄動。”威寧侯長長地撥出一口氣,眉眼間一片陰霾:“皇上正在氣頭上,我若是進宮求情,不但救不了秦王,還會連自己也搭進去。”
當今天子還算仁厚,可龍有逆鱗,秦王謀殺太子犯下滔天大錯,皇上之前有多器重偏愛秦王,知道真相後就有多憤怒!
秦王已經完了!
威寧侯心中很清楚這一點。什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種事就不用多想了。大燕朝容不得謀害儲君的皇子覬覦皇位。就連秦王這條性命是否能保得住,都很難說。
他還有必要踏上秦王這艘註定沉沒的船嗎?
威寧侯神色陰沉不定。
含玉看在眼裡,心裡暗暗凜然,也不敢再多問了,默默的陪在一旁。
過了許久,威寧侯才淡淡說道:“從今日起,不管有誰登門,都回絕不見。就說我身子有恙,不宜見人。”
含玉低聲應下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變故(四)
許徵神色匆匆地回了許宅,俊臉上隱隱透出幾分喜意。
“娘,妹妹,”許徵心情極好,連聲音也比平日響亮了幾分:“我有一樁大好訊息告訴你們。。。。。。”
鄒氏和許瑾瑜異口同聲地笑道:“秦王已經被關進天牢了!”
許徵一愣,旋即失笑:“原來你們兩個都知道了。”他特意推了應酬回來,就是想將這個好訊息告訴她們。
鄒氏笑著應道:“這麼大的事,早已在京城傳遍了。元昭也特意讓人給我們送了信來。”
許瑾瑜心情明朗,笑顏如花:“大哥,秦王犯下這等重罪,葉皇后和楚王對他恨之入骨,皇上也不會饒過他。從現在開始,你再也不用擔心了。”
紀澤死了,秦王也終於倒下了。
籠罩在頭上的陰影也隨之散去。從今以後,許徵再也不用憂心了。
許徵俊秀的臉孔上滿是釋然的笑容:“是啊,聽到這個喜訊,我心裡實在痛快。”
被好男風的秦王惦記著,絕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如果秦王真的坐上皇位,許徵只有辭官躲避一條路可走了。
鄒氏忍不住嘆道:“這個秦王,實在是心狠手辣。對自己親生的兄長竟然也下得了這樣的毒手。”
許瑾瑜眸光微閃,若有所指地應道:“娘,你不必太過驚訝。或許,將來還會發生許多令你意想不到的事。”
如果鄒氏知道陳元昭的真正身世,不知會何等震驚。
更不用說,陳元昭還有問鼎皇位的野心。。。。。。
鄒氏沒聽出許瑾瑜的深意,笑著附和:“太子死了,秦王也垮了臺,就剩魏王和楚王了。也不知道皇上會立誰為太子。”
儲君之爭,素來伴隨著腥風血雨。一日儲君未定,這大燕朝堂是別想平靜了。
許徵倒是頗為平靜坦然:“不管是誰做這個太子,都比秦王強的多。”頓了頓,又說道:“本來這些事和我們許家沒什麼關係。不過。陳元昭是皇后娘娘的姨侄,是楚王的親表哥。儲君之爭,他是避不開的。”
許瑾瑜將要嫁到陳家,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鄒氏笑容一斂,喃喃自語道:“這麼說來,我們應該盼著楚王做儲君才是。”
許瑾瑜扯了扯唇角:“娘,大哥說的對,這事和我們沒什麼關係。我們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就好。這種事我們沒資格摻和,也摻和不起。至於陳元昭。。。。。。這趟渾水他大概是躲不開了。”
許徵似是聽出了些許的異樣,敏銳的追問:“妹妹,陳元昭是不是和你說過什麼?他到底有什麼打算?”
許瑾瑜自然不能明言,含糊地應道:“他有什麼打算,我也不太清楚。”唯恐許徵看出什麼端倪,立刻扯開話題:“對了,這麼大的事情,威寧侯肯定早就收到訊息了。不知他有沒有進宮,為秦王開脫向皇上求情?”
前世威寧侯死在邊關。今生秦王提前一年多就垮臺了,威寧侯又在京城,不知秦王的結局和前世是否會有不同。
提起威寧侯,許徵的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像是譏諷,又像是欽佩:“聽聞秦王黨羽暗中去威寧侯府,想和威寧侯商議對策。威寧侯稱病不出,一概沒見。”
這個威寧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