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皇后急切焦慮的聲音響起:“皇上聽到這個訊息是何反應?”
小太監答道:“聽說皇上已經吩咐太醫院裡醫術最高明的幾個太醫去魏王府,務必要治好魏王的腿傷。”
“皇上有沒有提起延福宮或是楚王?”葉皇后追問。
小太監苦著臉:“奴才不知道。”
眼看著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葉皇后也沒了多問的心情,揮揮手示意小太監退下。
寢室裡燃著幾支粗大的燭臺,明亮的燭火下,葉皇后和楚王的臉孔都沒了血色,同樣難看無比。
葉皇后看著楚王,嘴唇微微哆嗦了一下,聲音也急促不穩:“阿昀,是不是。。。。。。是不是你?”
問的含糊不清,楚王卻是一聽就懂,一臉的無奈和憤怒:“母后。我這幾天一直待在延福宮裡,一舉一動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就是想傳個訊息出去都不容易,根本沒機會安排這樣的事。再者說了,父皇正為舞弊案中毒身亡的幾個官員生我的氣。我夾著尾巴做人還來不及,怎麼敢在這個時候動手對付魏王?”
哪怕心中有過這樣的念頭,他也絕不可能選這樣的時機動手!
知子莫若母!
看著楚王的樣子,葉皇后便知道他沒有說謊。
魏王遇刺一事,確實和楚王無關。
“你這麼說,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葉皇后眼中滿是焦急:“可是。你父皇又怎麼肯相信你和此事無關?”
魏王左腿受傷,幾乎徹底斷絕了爭奪儲君的希望,最大的獲益者就是楚王。怎麼看這件事都像是楚王動的手。
楚王一臉頹然地苦笑一聲:“這個暗中設局陷害我的人,心機深不可測,手段更是凌厲狠絕。只這一招,就已經將我逼得無還手之力。父皇本就對我有成見,先入為主地認定了是我所為。我不管怎麼辯解,只怕父皇也是不會相信了。”
“那現在要怎麼辦?”葉皇后又急又氣,額上滲出了冷汗:“要不然,你立刻就去崇政殿,向你父皇解釋請罪。”
楚王定定神,沉聲應道:“不行!父皇正在氣頭上,我現在去解釋請罪,只會適得其反。母后可別忘了,我現在還在軟禁中。根本不應該知道魏王被刺殺一事。”
“我不能慌了手腳,只能靜觀其變。”
葉皇后默然片刻,長嘆一聲:“希望太醫們能將魏王的腿傷治好。”
只要魏王安然無恙,皇上也不會被憤怒衝昏頭腦全部怪罪到楚王的身上!若是魏王的腿真的徹底站不起來了,這盆髒水潑到楚王的身上,洗都洗不清了。。。。。。
想到秦王的下場,葉皇后只覺得不寒而慄。
抬頭一看,卻見楚王的眼中射出憤怒的寒光:“有人一直在暗中設局害我。我一定要找出這個人!”
葉皇后先是一愣,很快也反應了過來:“是,這一連串的事都是衝著你來的。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對付你。”
這個人會是誰?
既有這個能力,又和楚王有深仇大恨。。。。。。
葉皇后腦海中迅疾的閃過一個身影,心裡暗暗一驚,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楚王。
楚王顯然也想到了同一個人,目光陰鷙,緩緩說出三個字:“陳元昭!”L
第三百六十三章猜疑
“不可能是他。”
葉皇后皺起了眉頭,細細地分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和你又素來交好。怎麼會暗中對付你。更何況,他半年多前就去了邊關,一直未曾回京。京城離邊關數千裡之遙,就算是快馬來回傳遞訊息也要一個月。京城發生了什麼事情,等他知道了,早已時過境遷了。”
楚王默然不語。
葉皇后分析的句句有理。
理智上來說,他也覺得陳元昭不可能是幕後兇手。可不知怎麼地,他的心裡總覺得此事和陳元昭脫不了干係。
母子兩個默默相對片刻,楚王又張口打破了沉默:“說不定,他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邊和我虛以委蛇,一邊和魏王眉來眼去,暗中設局對付我們兩個。若是魏王雙腿俱都廢了,我又為父皇厭棄,說不定父皇會讓他認祖歸宗,公開他的真正身份”
“不可能!”葉皇后尖銳地打斷楚王:“這絕不可能!皇上和臣妻私通生下的兒子,怎麼敢讓他認祖歸宗。這豈不是讓天下人都知道皇上的德行有虧。皇上絕不可能這麼做!”
葉皇后反覆地重複著這幾句,彷彿這麼說就能說服楚王,也能說服自己。
然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