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性子活潑,憋不了太久,語氣輕快地說道:“姑爺去山東是奉了聖旨去辦差,幾個月就會回來了。你也不用太難過了。”
芸香笑著接過話茬:“是啊,那些亂民刺客絕不可能是將軍的對手。小姐只管放寬了心,只要安心等著將軍回來就是了。”
許瑾瑜回過神來,看見兩張殷切關懷的臉孔,心裡湧起暖意,輕輕嗯了一聲。
此行的兇險之處,不在明面上的差事,而是諸皇子之間的爭鬥。陳元昭遊走在其中,看似左右逢迎,實則是在空中踩鋼絲,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更何況,陳元昭還有爭奪皇位的野心。。。。。。
這才剛開始,她已經有種提心吊膽無法喘息的緊張了。想也知道,日後這樣的緊張壓迫感會越來越大吧!
其實,她並沒有嫁給皇子的野心,更沒有做一朝之後的奢望。然而,這是陳元昭的心願。他要追求這一切,她也別無選擇,只能陪著他並肩同行。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一定是許徵回來了!
許瑾瑜立刻放了手中的繡活,起身迎了出去。
果然是許徵回來了。許徵衝許瑾瑜眨眨眼:“幸不辱命,你讓我帶的東西和帶的話,我都帶到了。”
許瑾瑜抿唇一笑:“今天勞煩大哥了。”
許徵笑道:“和我還客氣什麼。”
初夏大著膽子湊過來問道:“大少爺,你將小姐做的香囊給了陳將軍嗎?他看到香囊是不是很高興?”
那個香囊可是小姐熬了一天一夜才趕著做出來的呢!
許瑾瑜故作淡定,實則耳朵豎得老長。
許徵瞄了許瑾瑜一眼,眼裡有了笑意,慢條斯理地說道:“陳元昭見了香囊,倒也沒特別激動高興,也沒什麼。。。。。。”
故意停頓了片刻,又慢悠悠的說了下去:“不過,他當著眾人的面,就將香囊系在了腰際。當時那麼多人看著,我都替他覺得臉紅了。”
這樣情意綿綿的小兒女舉動,別人做來還不稀奇,放在陳元昭的身上,效果實在驚人。眾人當時的臉色別提多精彩了!
許徵繪聲繪色的描述起當時的情景,初夏聽的津津有味雙目放光。芸香則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
許徵口中說的,還是那個英明神武不苟言笑性情冷肅的陳將軍嗎?
許瑾瑜沒說話,唇角卻彎了起來。
因離別而生出的惆悵和傷感,也在此刻悄然散去。
。。。。。。L
第二百九十八章風雨(一)
時間不經意地溜走,很快就到了盛夏。
一轉眼,陳元昭離開京城也有月餘了。以大軍行軍的速度,大概正好到了山東。
太子的屍體被燒成了骨灰,放在棺木裡運回京城下了葬。
這一個多月裡,京城的情勢愈發緊張微妙。
後宮中,葉皇后一病不起,紀賢妃也病怏怏的,宮女太監們一個個人心浮動。安寧公主只得暫時幫著打理宮務。
皇上龍體也時好時壞,除了定奪朝堂大事外,每天例行的小朝會便交給了魏王和楚王。魏王很快嶄露出了過人的才幹,將繁瑣的朝事處理的井井有條,令眾人刮目相看,也大大博了皇上的歡心。
楚王年輕,從未接觸過朝事,論才幹顯然不及魏王。不過,楚王性情溫和,待人如沐春風,又是葉皇后的嫡子。原本擁護太子的官員們,漸漸向楚王靠攏。
魏王和楚王暗地裡小動作不斷,明面上暫時還未撕破臉皮,一派融洽和睦。
山東那邊也頻頻傳來訊息。
秦王的胸膛受了劍傷,幸好未曾傷及心肺,一直臥床養傷,沒什麼大礙。不過,短期內不宜長途跋涉,只有等傷勢養好了才能回京城了。
秦王不能提筆寫字,命身邊的人代寫了一份奏摺回京。奏摺上句句懊惱自責,將太子遇刺的原因大半都歸咎到了自己的身上,立誓不抓到這些膽大包天的刺客,絕不會回京城。
皇上看了奏摺後,頗為動容,吩咐魏王在朝會時宣讀這份奏摺。
魏王聲情並茂地讀了奏摺,還在眾臣子面前動情地誇讚了秦王:“。。。。。。大哥遇刺時。三弟為大哥擋了一劍,又為大哥的身亡這般自責愧疚,這份兄弟情義,實在令人感動。”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皇上是在為秦王造勢。魏王身為兄長,非但不介懷,還有這份氣度,也實在難得了。
魏王在朝會上的表現。很快就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