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回覆:你去醫院幹什麼?出事兒了?
程櫟:問題不大。被蚊子咬破相了,去看看。順便說接下來幾天都別找我,什麼時候消腫什麼時候見你。
棲妙:……
她連大師都沒見到。都過霍虞,每次都壞事,棲妙的腦海浮現那張臉,就止不住地恨得牙癢癢。
大概是天生命裡八字不合,霍虞就是她的煞星,走哪哪倒黴。
棲妙咚地一聲倒在床上,茫然地望著天花板。下一次出門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啊,她到底找個怎樣的藉口才能出門呢?
就在這時,臥室的房門被咚咚敲響。
“妙妙,是我。”
是棲望的聲音。
棲妙差點兒忘記棲望今晚在家中歇息,明天大清早就得去趕飛機。他的工作繁忙到棲妙看著都發憷,真不知道棲望是怎麼忍下來的。
正好,她要跟棲望談談出門的事兒。總怎麼憋在家怕是要憋壞了。
棲妙慢騰騰地開啟門,忽然愣了一下。倚在門邊的棲望剛剛沐浴結束,穿著浴衣,黑色的髮絲溼漉漉地搭在額頭上,摘掉銳利幹練的金絲框眼鏡,倒顯得多了幾分柔和。
他說:“我有話跟你說。”
棲妙:“我有話想說……”
兩人皆是一愣。
棲望:“你先說。”
“不,還是你先說吧。”
棲望沉默片刻,問道:“妙妙想多接觸接觸外面的人嗎?”
棲妙眼睛一亮:“想!”
“那——你要不要考慮去學校,交交朋友?”棲妙的交際圈幾乎等於沒有,直接放她到各種社交場合的舉動太過冒險,還不如讓她先去學校待一段時間,熟悉熟悉同齡人的環境。
棲望發現她的學習能力極好,按照目前的進度,估計不過半年時間就能融入到大環境中了。
原本關於上學的提議棲望想擱置一段時間,但當他察覺到棲妙越來越不開心,就像是被困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寂寞而孤獨,他便不忍再把棲妙關在棲家的寶石籠裡。
“……”棲妙的笑容突然凝固。
棲望:“如果你害怕,不願意的話,我們就不去學校好不好?”
棲妙當然不願意去學校啊!
她好不容易大學畢業,再也不用跟一堆同齡的智障勾心鬥角,按照棲妙的年齡肯定會把她放到高中,想想就驚悚。
她下意識反應要拒絕,但大腦在頃刻間冷靜下來,告訴她這是一個好機會。
上學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能夠天天出門,能夠接觸到許多不同的人,意味著她的出行可能性會更多。而目前,棲妙最需要的便是給她能自由出行的理由。
她知道若是按照現在的狀態,再過個一兩年,棲望會像對待正常女孩子一樣對待她,任由她隨意出門。
……可是這樣的時間太久了,棲妙等不及。
她已經不敢想象再這麼下去,冒牌貨該把她的身體整成什麼樣子。
楚悠悠當眾給楚姣姣難堪的事情很快傳開了。這件事不僅影響到霍虞的顏面,還對東道主鄔家造成不好的影響。聽說楚悠悠被禁足在家中,棲妙聽著都覺得丟人。
她活了二十多年,還從未有如此高的頻率出現在各種社交圈的八卦中。
棲妙鄭重其事地點頭:“好!”
看著她小臉嚴肅,一本正經的模樣,棲望不由失笑,揉揉她的腦袋問:“腿還疼嗎?”
棲妙心裡怒吼著莫挨老子!表面卻是一副乖巧聽話的妹妹形象,眨巴著眼睛搖頭。
“不疼了。”
……
翌日,程櫟又給她發來資訊。
程櫟:大師說了,要你們兩人的頭髮。
棲妙陷入沉思。她的頭髮好弄,楚悠悠的可不容易,得想個辦法接觸到對方。
楚悠悠被禁足,最好的方式當然是——
“噗!”
“噗!”
棲家二老正在喝粥,聞言差點兒噴出來。他們以極快的反應阻止這不優雅的動作,紙巾一拿一按,動作迅如閃電,完美地避免一場災難。
棲妙點頭:“我要去楚家拜訪。”
棲父棲母的表情就像是自家女兒想不開要去垃圾收容所找朋友似的,驚恐萬分,連忙擺擺手阻攔她。
“妙妙我跟你講吼,他們家的人腦子都有問題的。”
“就是,一個個沒好心眼,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