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是不是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要整改的地方都聽新媳的便是。”
“好,我也是這般想的,沒想到大伯就說出來了。”二夫人雙手一拍,依舊笑盈盈地說著,然後瞧了眼賀錦心,“侄媳,你且帶路吧。”
賀錦心恭恭敬敬還了禮,“不敢。”這時一眾人才步出了屋子,朝流丹閣走去。
那賀錦心一走,杜偉的怒氣再也按捺不住,瞧了瞧一旁閉目養神的大夫人,怒容畢現,“許玉,別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樣,不然,你曉得下場的。”一出口,便是擲地有聲,連大夫人一旁的丫鬟都被一臉盛怒的杜偉所震懾,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大夫人雙眸依舊閉著,神情之中竟然透射出一抹安詳,她好似根本沒有發覺杜偉的震怒一般,用著一種平淡的語氣說道:“如今我已是風燭殘年,又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呢,老爺太抬舉我了!”她的低沉略帶沙啞的聲線裡透著一抹涼涼的憂傷。好似那屋外飄舞的大雪,令人心頭髮涼。
杜偉聞言,心頭竟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叮了一下。他的怒氣也消失無蹤,剩下的卻有幾分茫然。許玉這番模樣,還能搞出什麼名堂來呢。杜偉揮了揮手,示意下人將大夫人推出屋去。
“父親,流芳也先告退了。”杜流芳站起身來,對杜偉福禮,欲要離去。
杜偉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在杜流芳將要走出屋外之時,卻又喚住了她,“阿芳,派人去問問阿雪的病好了沒有,若是大好便接回來住吧,畢竟還有幾日,她便要嫁去謝家了。”
父親到底心軟,大夫人三言兩語便觸動了他的心絃。杜流芳沒有說什麼反駁的話,反正杜若雪嫁人之事已是板上釘釘。“是的,父親,流芳這就派人過去問問。”
這一次是杜流芳親自前往田莊,去看望生病的杜若雪。
馬車剛好停在田莊門口,便有一個衣著樸素的婆子殷殷上前。在來時,底下人已經被打過招呼了,那婆子曉得這馬車內定是府上的三小姐無疑,趕緊客客氣氣地說道:“三小姐,老奴扶您下車吧。”
杜流芳若有似無地嗯了一聲,早有五月撩起了車簾,杜流芳也伸出手來。
車廂之中露出一張清容俏麗的臉來,那婆子不由得多瞧了幾眼,心頭暗歎,果然是大家閨秀出身,就是拿周身的氣派也是沒有幾個人能趕得上的。
杜流芳在那婆子的攙扶下慢慢下了車,一抬眼瞧往屋門前瞧去,那紅漆盡褪的大門昭示著此處的頹敗,外面一道圍牆有好些地方都裂開了縫,看起來這處莊子已經有些年歲了。
走進了莊子去,只見幾間屋子相鄰而依,中間的院子裡被開墾了出來,種植著一些綠油油的莊稼。
那婆子走了過來,訕訕道:“三小姐,這是小麥,老奴見著地方荒著也是荒著,就種上了小麥。”
杜流芳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去,這時一股淡淡的藥味從一間屋子裡飄出。杜流芳抬頭瞧了瞧,只見一縷縷青煙正從那屋頂冒出,看來是廚房無疑。杜流芳又四處打量了一番,此地雖然有些破敗,但有著難得的寧靜。尤其是在這大雪的天氣,萬籟俱靜,更給這座莊子添上了一抹祥和。
杜流芳轉過頭來,瞧著那一旁恭恭敬敬的婆子,問道:“五小姐呢,廚房裡的藥是否是給五小姐熬的?”
婆子福了一禮,有些擔憂地說道:“五小姐自從年前患了風寒,如今身子還沒有好利索。那藥正是為五小姐熬的。三小姐可是要前去見五小姐?可五小姐如今風寒還未大好,怕是將這病氣過給了三小姐,可是不好了。”
杜流芳搖了搖頭,“無礙,你且帶路吧。”
婆子見杜流芳執意如此,便也沒再說話,領著杜流芳一行人往院子裡那幾處屋子走去。然後她在第二間屋子前停下。用手你扣了扣門,道:“五小姐,三小姐來看您了。”
屋中本在昏昏沉沉睡著的杜若雪突然聽見了一陣敲門聲,她本睡得不熟,是以那婆子一敲門,她就驚醒過來。聞了話,心頭竟然湧起了一股說不出的寒意。她幾乎是扯著嗓子吼道:“讓她走讓她走,我不想見到她!”不只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害怕,杜若雪一張臉漲得通紅起來,但額頭的青筋卻是一根根暴起,圓睜的丹鳳眼裡透射出恐懼的光,一霎時,她的眼睛變得通紅,盈盈淚光跟著下來。她欲掙扎著起來,但是剛剛抬起了頭,就只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杜若雪又不得不重新躺會床上,一張小臉寫著的滿是不甘和殘忍。
她永遠不會忘記是誰將她送到這個鬼地方來的,正是站在門外的杜流芳!如今她還好意思來看自己,這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