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嫻雅的色彩。她嘖嘖稱歎:“好看,嫂嫂這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叫我這小姑都有些欣羨了,只怕回府哥哥瞧了,真真是移不開眼了。”杜流芳心裡一直還惦念著剛才賀氏對自己的打趣,這會兒她也算是可以為自己報仇了。
賀氏雖並不是新婦,但一向麵皮子薄,這會兒被杜流芳這麼一嚷,瓜子臉上登時紅霞飛,含情雙眸一掄,嗔怪道:“阿芳就是沒個規矩,還惦記著這檔子事兒呢。”
兩人對這簪子如此滿意,自然而然言及價錢。只見那秋兒眯眯笑,卻也不多說話,右手五指攤開往兩人面前一甩,眼神微微眯起,斜睥著面前的兩位女子。心頭暗喜,這兩人對這東西如此滿意,又是富貴人家,自然不會在價錢上多做計較。於是在價錢上難免往上加了些。
杜流芳語氣平平,“五十兩?”一家普通的莊戶人家一年到頭所有開支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十兩銀子,這五十兩可供普通人家生活好幾年呢。
那秋兒眼皮一挑,眯眯笑的小豆眼睜得大了些,又將手一甩。
“五百兩?”賀氏拔高了聲量。她之前在杜府當家,府裡所有的開支都得先從她這裡過一遍,若不逢年過節,這五百兩可供府上花銷兩三個月了。她的臉色微微一變。
那秋兒眼波一橫,小豆眼睜得更大,眼裡飄過一絲不耐煩和鄙視,聲量也跟著拔高,“你們倆成心逗我是不是?這可是前朝皇后所用之物,這白玉又是上品,價格自然不菲,少說也得要五百兩黃金吧。”
此時,杜流芳跟賀氏皆倒吸了一口涼氣,賀氏一哆嗦,將那白玉簪摘下來,這小小的一枚簪子,竟然要黃金五百兩,要知道五百兩黃金可以置辦好些莊子和田地了。在其他的鎮上村落裡,哪家有這五百兩黃金的家底,家裡肯定是當地的土豪地主。這也太漫天要價了。
杜流芳的反應跟賀氏如出一轍,這分明就是訛他們銀子!五百兩黃金,普通人戶一輩子都吃不完,這未免也太漫天要價了。只是嫂嫂難得喜歡,她卻不想掃她的意。略微思索了一下,沉吟道:“能不能少點兒?”杜流芳每個月月例不過幾兩銀子,就算是存好幾十年,也沒這錢。不過母親給自己留了一筆嫁妝,倘若嫂嫂喜歡,倒是可以挪挪的。她肚子裡的孩子畢竟是因她才沒有的,只要可以讓嫂嫂開心,花這些錢她也是願意的。
賀氏稍稍琢磨了下,便曉得杜流芳動了要買下的心思。可是這五百兩黃金可絕對不是少數目,她是杜府的少夫人,日後是要做主母的,倘若給公爹留下了奢侈的印象,倒是得無償失。況且小姑哪兒來這麼多錢?賀氏一思索,拉著杜流芳便往外去,“阿芳,這人簡直就是漫天要價,哪裡需要這麼多,咱們還是走吧。”
杜流芳卻不服從地停下腳步,反捉了賀氏的手,“嫂嫂,這簪子我瞧著你是挺喜歡的,也確實挺合適你的。難得碰上,就別推諉了。你來咱們杜家這麼久,家中的母親又是那般狠腸子的人,這府上的瑣事哪個不是你操心勞肺著?這就當我這做小姑的一點點兒心意。”
賀氏瞥了眼那支孔雀簪子,雖然有些割捨不下,但卻始終不願小姑為自己破費。杜流芳的月例不過幾兩銀子,那些的首飾的也都是入了庫登記了的,她哪兒來那麼多錢?猶記得自己在盤點家底的時候,瞧見過賬冊上記著一筆單理出來的賬目,後來問了管家才曉得,這些東西是前大夫人留給小姑的嫁妝。這阿芳莫不是動了那心思,賀氏眼神忽閃忽閃,心頭七上八下不著邊際,這阿芳對自己也未免太好了吧。嫁妝關係著一個女子在夫家地位的高低,一個嫁妝多的女子會讓別人覺得她孃家殷實、家底豐厚,自然不會被夫家的人給欺負;一個嫁妝少的女子只會讓人覺得她孃家貧窮不堪,由此以為她在孃家沒有靠山,自然會肆意欺負了。想到這裡,賀氏心頭說不出是感激還是欣喜,這小姑又這份兒心就夠了,她怎麼能真承她這份兒意?於是趕忙拒絕道:“阿芳的心思我這做嫂嫂的自然理解,不過既然嫁進了杜府,這管理府上庶務自然是嫂嫂應盡的責任。這感激的話,阿芳日後莫要再提了。嫂嫂瞧著這孔雀簪子,也不過一般,遠遠趕不上那價錢,還是算了吧。”話畢,生拉硬拽要將杜流芳拖出那坑人的店鋪。
“這位夫人自然這麼喜歡這支簪子,那就不要推辭了,掌櫃的,這都記在本侯的賬上吧。”就在二人試圖說服對方的時候,兩人的爭執被一道沉穩若水的聲音給打斷。
杜流芳、賀氏和那秋兒、掌櫃的皆朝聲源處瞧去,只見一道黑影一閃,身穿黑色長袍的冷麵男子便搖扇而入,但見他眸光陰冷,面容沉靜,舉手投足帶出股與生俱來的優雅,那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