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嘴上殘留的糕點碎末。杜流芳也不躲開,任由著這柳意瀟去揩。從柳意瀟黑白分明的瞳仁之中,她分明瞧見了暖暖了情意。杜流芳心頭溢著滿滿的感動,沒想到前世今生她還能遇見與她這般貼心之人。眼前這個人,眉目如畫、眉宇間盛著滿滿的情誼,杜流芳心頭被甜蜜充斥著,她笑眯了眼點了頭。
柳意瀟吩咐下人將食案上的糕點撤下去,這會兒已是夜闌人靜,下人給杜流芳簡單洗漱之下,便讓她上床躺著了。
“阿芳。”柳意瀟望著杜流芳,語氣恬然又帶著一絲凝重和緊張。
杜流芳眉宇上挑,語氣之中多了一絲鄭重,“怎麼了?”柳意瀟的表情明顯多了凝重,杜流芳的心也變得凝重起來。
柳意瀟執起她的手,嘆道:“想不到我家阿芳這麼受人窺視,有道是先下手為強,這話果真不錯。”
杜流芳一臉寫滿了猶疑,她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柳意瀟接著說下去,“今年過了,你也到了及笄的年紀,這個年紀也是可以嫁人的。咱們今年先將婚期訂下來,等明年過了年,我們就成親,可好?”柳意瀟一臉深切地望著杜流芳,眼裡含著一絲祈求。
杜流芳一臉驚詫地縮回了手,加上前世多活的歲月,算下來她已經是二十來歲的高齡了。可是如今,她不過才十四歲,明年也不過才十五歲,倘若成親,這未免也太快了。
柳意瀟卻早已迫不及待,反握住杜流芳的手,“阿芳,你可曉得賀氏告訴我你被延遠侯帶走之時,我滿心想的是甚?我既怕延遠侯心思歹毒,你不敵他手;卻更怕你對他……舊情復燃。夜長夢多,我真的只想你時時刻刻陪在我的身邊,再也不分離。”在尋找杜流芳的途中,柳意瀟疑慮重重,各種心思凝在心頭。直到見到她的那一剎那,柳意瀟驟生出與子偕老、白首不分離的想法。他真的一刻也不願意多等,但是他卻不得不等著,這樣複雜的心情讓他內心飽受煎熬。
柳意瀟精緻五官刻著複雜的情緒,杜流芳瞧得極其動神,她的心頭微微泛起苦澀和陣陣甜蜜。“對不起,是我讓你擔心了。但是前世安採辰害我至斯,又算今生他對我有恩,我又怎麼會對他動情?”儘管今生安採辰助她良多,可是前世的種種遭遇歷歷在目,她又怎能拋棄前世而心無芥蒂地與他舊情復燃,這未免太過荒唐。杜流芳黑白分明的眼分明寫著執著,柳意瀟心神一動,緊握住杜流芳的雙手,到底是他杞人憂天了。
杜流芳嘴角微翹:“所以表哥不必杞人憂天,前世經過那些種種、歷歷在目,如今的我再也不似當年懵懂無知的女孩兒。表哥儘管放心,我的心……在你這裡。”杜流芳楞了一下子,卻還是鼓足勇氣說完這句令她臉紅耳赤的話。她欠柳意瀟太多,這句類似於保證的話是她現如今唯一能給的。
柳意瀟的情緒被杜流芳的話撥動了幾回,聽見後面那句渺不可聞的聲音,他的心忽的猛跳起來,阿芳說她的心在他這裡,那他還有什麼可顧慮的和在乎的?只要阿芳的心在他這裡,只要兩人同心,別人又怎會破壞得了?況且近水樓臺先得月,在杜流芳未嫁他期間,他始終守在杜流芳的身邊,想必也不會出甚么蛾子的。將這些事情通通理順,柳意瀟的心氣也跟著平了,“阿芳,我信你。”及笄之年便嫁人也委實太過著急了,只要阿芳的心在他這裡,他願意一直等下去,直到阿芳點頭答應做他的妻子。
杜流芳心頭湧起滿滿的感動和幸福,她何德何能,能夠得到如此俊秀出眾的男子的喜愛?他寵她護她信她,一時之間,杜流芳只覺得心花怒放,大地回春。心頭的歡愉再也壓制不住,她咧開嘴,笑得像個孩童,“表哥,謝謝你。”杜流芳一字一句,無比鄭重地訴說著自己滿腔的謝意。此刻,她不由得想,倘若前世她不是嫁給安採辰,而是嫁給了柳意瀟,那麼結局會不會不同了呢?
“你我之間,何必言謝?”兩個人相處,最講求的便是信任二字,他又如何不信阿芳?柳意瀟情意翻湧,“阿芳,人應該活在當下,如今大夫人已經過世,那些在前世害你辱你之人也統統得到了報應。是時候該放下這一切了。”柳意瀟明白阿芳一直被仇恨糾纏著,可是如今這些仇人統統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前塵往事不過過眼雲煙,也該是她放下這一切的時候了。倘若一直糾纏在前世的舊夢之中,他害怕阿芳執念太重,反而害了自己。
前世害你辱你之人也統統得到了報應。是時候該放下這一切了。”柳意瀟明白阿芳一直被仇恨糾纏著,可是如今這些仇人統統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前塵往事不過過眼雲煙,也該是她放下這一切的時候了。倘若一直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