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選擇這條道,不是因為我們想求長求,就像你所走的帝王道,這不過是我們選擇的道而已。”
沒有長生,即便是靈海里的不死之身與方都的不滅之城,也只是囿於空間、困頓時間的產物,代價巨大,並非真正的長生。
死亡衰敗,只是時間長短的差別而已。
“師父,你說我不知道?但你可曾試圖讓我明白過?”白斐看到自己身體的陰影沉沉落在她身上,他有些想笑,從前他弱小,渴望能追上她並肩,可如今他強大了,個頭都已高過她許多,卻依舊追不上,甚至越離越遠。
“你說我所走的帝王道是我的選擇?這真是我的選擇?還是你給我的選擇?明華丹的反噬,袁仙君已經向我說過,但我仍舊決定服食,這才是我的選擇。”他又道,“可是師父你呢?這麼多年,你每一次決定,每一回離開,從來沒給過我任何理由,哪怕一聲解釋都沒有。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永遠只能成為你安排的棋子。師父,我早就不需要你步步為營替我籌謀,可你寧願留在喬慶雲身邊四年,也不願意看我一眼!”
他雙目寒霜遍結,一掌撕開寬袍衣襟,露出左肩至胸口一道深邃傷痕。
“師父可還記得這道傷?我在戰場上受過無數次傷,不是沒有比這更重的傷,但這道傷卻是我畢生最痛。那日如果我死在喬慶雲手下,師父是不是連眼也不會眨一下?”
哪種傷最狠?不是致命的傷,是剜在心口的痛。
“我知道在你心裡,我不是無可替代的人,想做你徒弟的人大把存在,你隨時可以再挑一個人來繼承所謂故人執念,甚至於,我在你眼中,就只是個替代品。”他盯著她的眼,“師父,你捫心自問,我之於你,難道就不是淮帝之於明御?”
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