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為什麼要託大,定下如此不利己方的賭約?
若非她誇下海口,憑著一張品相完美的高等靈符,她絕對完勝白家這臭小子。
中等靈符,算什麼破玩意啊!
只希望夏皎小姐繪製的,四張都是品質達到中等以上的靈符吧。
宮主他們二十幾個人面面相覷,都感覺希望渺茫。
白愜寄打了雞血一樣,高舉著自己繪製的中等靈符,大聲對夏皎道:“閣下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
他與所有人一樣,認定夏皎就算真的那麼逆天,成功連續繪製出四張不同的靈符,也不可能張張都是中等以上的品質。
這種荒謬的可能,他只在夢裡夢到過,然後他就笑醒了。
夏皎揉了揉眉心,擺出最頹廢深沉的文藝造型,幽幽嘆了口氣道:“本來我想你輸得這麼慘,我該讓你多高興一會兒……既然你這麼急著受打擊,你自個兒過來看看吧,叫上你的三個同伴一起,待會兒我還要看你們裸奔呢。”
大殿上所有人都僵住了。
宮主等顧不上其他,快步就往她身邊圍了過去,白朱丹想也不想,飛步上前佔住夏皎桌前的最佳位置,防止他們趁亂作弊。
白愜寄愣了好一陣,才哈哈笑道:“你莫非是個瘋子?還是忘記了跟我們約定的規則?!三位師弟,我們過去看看聖皇傳人的大作!”
夏皎當然沒瘋,但在場所有靈師都要瘋了。
四張靈符一字排開,陳列在他們面前。
這麼近的距離,靈符散發的氣息可以告訴他們很多事!
例如靈符的品級,例如靈符完成的時間……白朱丹擔心宮主他們作弊,其實完全是多餘的。
剛剛繪成的靈符,自有其特殊的氣息,不是那些已經放置一段時間的靈符可以比擬。
四張剛剛完成、品相完美的高等靈符,就這樣隨隨便便攤在夏皎的桌子上,這個畫面成為了合陶界四個靈師一輩子的噩夢。
他們幾乎要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律鬥聖皇的意志化成的,怎麼可能會有後天境的靈師,如此輕鬆地連續繪製出四張高等靈符?!
這是假的,一定是!
宮主他們同樣有類似的懷疑,但是夏皎的身份,護法們這幾天暗中查證過,確確實實一個來自秘地鴛鴦宮的小姑娘,後天四層的修為,十四歲,不是什麼聖皇意志的化身。
宮主和長老們死死盯著四張靈符,激動得潛然淚下,不明就裡的護法們急得抓耳撓腮,大護法隨便扯住身邊一個長老,連聲問道:“到底怎樣?你們哭什麼?是贏了還是輸了?給句話啊!”
被扯住的是五長老,他一邊抹眼淚一邊傻笑:“贏了!當然贏了!聖皇在上,我律鬥界後繼有人,後繼有人啊!”
護法們沒有親手接觸,不太清楚夏皎繪製的靈符到底有多厲害,反正肯定在中等之上,他們也知道要做到這點極難,一個個都咧嘴笑了起來。
幾個護法猶有餘悸地走到夏皎跟前,抹了一把額頭還未乾透的冷汗,忍不住略帶幾分埋怨道:“請您以後不要再這麼嚇唬我們了,您有十足把握就早說啊,或者露一手讓他們知難而退就好,何必訂立這麼苛刻驚險的比試規則呢?”
夏皎眨眨眼笑道:“早說了他們就不敢跟我玩了。他們既然敢來,我就讓他們知道,想在我律鬥界佔便宜,必須付出沉重代價。”
宮主、長老和護法們聽到“沉重代價”四個字,馬上想到了夏皎先前與合陶界眾靈師的賭約——輸了要把所有身外之物留下,光溜溜裸奔回去。
眾人面面相覷,都忍不住挺起胸膛大笑起來,可把他們這幾天受的惡氣出乾淨了!
相比之下,合陶界的五個人卻是失魂落魄、如喪考妣。
他們怎麼都想不通,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他們是在做一場荒謬的怪夢嗎?為什麼這場夢如此真實,真實得猶如天地崩塌,讓他們心灰欲死。
“呵呵、呵呵呵!”古怪的笑聲突然響徹整座迎客大殿,眾人愕然望向發出笑聲的人,發現正是白愜寄!
他已經不再是初到律鬥界時,那個傲氣飛揚的貴公子,現在的他兩眼佈滿血絲,一邊落淚一邊狂笑,一邊還猛力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衫。
後天九層修煉者的力量是何等驚人,眨眼功夫,他一身華貴的錦衣就成了破布。他頭上的發冠、手上的儲物戒指、腰上的儲物腰帶,還有佩玉、摺扇等物散落一地,人也幾近半裸。
白朱丹大驚失色,衝上前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