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極蓄力多年,已經可以跟掌教盛玉堂分庭抗禮,就因為盛朝故的出現,勝利的天平又開始倒向盛玉堂那邊。
現在雙方都卯足了勁,只看誰先邁出那一步,若是燕夙極搶先一步,那都亢宗的掌教之位,日後還能不能落到盛朝故手上,就很難說了。
旁人不清楚盛朝故的虛實,金鏘鈺卻是知道一些的,這小子到底修煉的時間太短,實力底蘊與燕夙極還有相當差距。
燕夙極若非顧忌著盛朝故背後的盛玉堂,可能早就忍不住對他下死手了。
對於盛朝故如此不當回事地直斥燕夙極為老賊,金鏘鈺不禁咋舌苦笑:“相長峰離你這萬星之巔沒多遠,你說話直指向他,以他如今的修為,必定有所感應。你少掌教天不怕地不怕,可也顧及一下都亢宗的大局。卯太宗分崩離析的殷鑑不遠,別讓都亢宗也遭這個罪。”
百多年前,卯太宗在數月之內煙消雲散,說到底是源於內鬥,否則以他們當年的強大實力,絕不至於崩潰得那麼快、那麼徹底。
盛朝故如果跟燕夙極鬥起來,雙方在宗門內各有無數死忠,一場可怖的大混戰勢難避免,都亢宗絕對會元氣大傷,步上卯太宗的後塵都不奇怪。
盛朝故聽他提及卯太宗,就不由自主想到了夏皎,他皺了皺眉,冷冷道:“我只說老賊,他要搶著認下,我也不好不成全他。他活到這把年紀,不至於被人罵兩句就潑婦一樣撒潑打滾、要生要死。你好歹一個天級靈師,膽子這麼小也不嫌丟臉。”
金鏘鈺送他兩個大白眼:“我這不叫膽小,叫顧全大局,有自知之明!就像我現在也看你不順眼,但我不會因為這個就衝動地對你破口大罵甚至暴打你一頓。等什麼時候我實力超過你爹,再盡情揍他兒子不遲。”
“說到底還是膽小,怕這怕那屁不敢放,廢話一籮筐。你說夠了就滾吧,不送!”盛朝故知道金鏘鈺在激將,不過他沒打算上當。
換了別的年少氣盛的青年強者,必然不樂意被人指著鼻子說靠父蔭,仗著父親的實力,才保障自身安全。
從前的盛朝故也不樂意,也會因此生氣。
但見識過夏皎恐怖的天賦,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有如今的成就,確實得感謝身為都亢宗掌教的老爹。
因為有這樣一個好爹,所以他才能從在孃胎裡起,就開始享受各種頂級待遇,進而擁有最頂尖的天賦、最好的修煉條件、最強的安全保障。
夏皎的天賦很可能比他猶有過之,卻因為父母被害,她自己也在小小年紀身受重傷損及根基,流落下界。
從功法到丹藥、從師父到機緣,一切的修煉資源都要靠自己打拼,還得防著表現太過出眾,會被人謀算、被仇家追殺,修煉之路磕磕碰碰,“這把年紀”還在後天境界裡掙扎蹉跎。
若她有他又或者姬莜那等強勢背景,如今的成就,該是何等耀眼?
金鏘鈺原本一心想來看盛朝故變臉的,結果目標沒能達成還被他趕蒼蠅一樣趕出了萬星之巔,待他回過神來,才想起自己最想打聽的事,竟然一件都沒打聽到,不禁扼腕嘆自語道:“小傢伙越來越狡猾,竟然懂得顧左右而言他。嘖嘖,小傢伙什麼都不說,以為你三爺爺我就打聽不出來嗎?且讓你繼續得意,夏皎小妹妹還欠著我一份人情,將來讓她替爺爺我出這口惡氣!”
至於即將到來的四大頂尖宗門精英競技大會,金鏘鈺雖然隱隱有些擔憂,但內心深處,還是更願意相信盛朝故有能力解決。
這小子自出生之日起,就在不斷重新整理著眾人的三觀,連金鏘鈺都必須承認,他真沒見過資質悟性比這小子更好的,尤其他還有其他天才最缺的恆心、毅力、沉著與專注,簡直就是天生要成為絕世強者的料子。
在天賦之上,也許只有姬家那位據說將來要成為聖靈師的姬莜,可以與之媲美,至於姬莜到底有多優秀,還要見過真人才知道。
金鏘鈺開始期待半月後的聚會,姬家已經透出風聲,姬莜會前來參與。
不知為何,想到姬莜的同時,他也想到了夏皎,似乎冥冥之中,這兩個女孩子的命運連線著一根若有似無的線。
天級靈師的靈光一閃,少有出錯,金鏘鈺伸出食指輕點下巴,喃喃道:“一個下界的小靈師,一個聖界聖靈師家族的天才聖女,差不多的年紀,一個後天六層,一個已經先天境地級……除了都是女的、都是靈師、都跟那臭小子扯上關係,還能有什麼別的干係?夏皎……姬莜,我怎麼覺得她們兩個可以分庭抗禮、勢均力敵?奇怪了……”
金鏘鈺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