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斂帶著夏皎,打心裡不想跟武隆宗的人打交道,可對方如此客氣,他也只能點點頭,淡然道:“有勞少掌教記掛,郝道君客氣了。”
孫思和桑納材聽到郝宥的話,也是心頭一動,他們沒見過柳斂,卻聽過這位“連大師”以及他的弟子夏皎。
兩人不動聲色,待郝宥過來坐下之後,桑納材狀似不經意道:“這位就是家祖提過的連鎏連大師?他身邊那個是他的弟子吧?嘖嘖,莫非也是來參加競技大賽的?才人級二層的修為,只怕初賽就要被淘汰,何必浪費報名那一筆靈石?”
郝宥聽他語氣不對,連忙使眼色制止。他沒有認出夏皎,更不知道夏皎與柳斂的真實身份,他只知道,掌教父子對這位連大師都十分看重,頗有招攬之意,所以他不想桑納材攪局。
如果他認出夏皎,只怕此刻馬上就要拉著桑、孫二人逃跑了。
開什麼玩笑,夏皎背後極可能有天級強者撐腰,傻了才回去招惹她。
桑納材只當沒看見他的眼色,孫思更冷笑道:“不過是個野路子靈師,能有地級修為也不容易,雖然夠不上我武隆宗的門檻,去忽悠忽悠二三流的宗門,混個長老當當也可以了。只要自己不找死,關起門來也能稱王稱霸。”
這話幾乎就是指著柳斂的鼻子罵了。
桑納材和孫思並不認識柳斂,之所以說話這麼難聽,是因為上次柳斂到武隆宗受到掌教父子的重視,讓桑慎和韓寶寶二人心生不滿。
兩人自認修為比柳斂高,韓寶寶本身也精研煉器之道,當然見不得紹氏父子特別禮遇柳斂。韓寶寶的修為與柳斂相差不遠,又同是專精煉器之道的,心裡的危機感更強。
他們在武隆宗呼風喚雨地位超然,對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會有好感才怪。
就算是武隆宗,資源也不是無限的,供奉的靈師多了,就會影響到原本老人的利益。
兩人當面不說,對於自己的得意弟子,卻免不了會有些聲氣流露出來。桑納材和孫思遇上柳斂,哪裡還會有好話?
柳斂的修為比他們高不錯,不過桑、孫二人自恃是武隆宗的真傳弟子,根本不會把這種野路子靈師當回事。
郝宥又不能堵住他們的嘴,心裡不由得暗暗叫苦,早知如此,剛才就不去跟這位連大師打招呼了。
柳斂望向夏皎,淡淡道:“認住這兩隻沒長眼的瘋狗,以後遠遠見到了就避開,蠢是種病,無藥可醫還會傳染,離得近了變得跟他們一樣蠢,你哭都沒地方哭。”
夏皎很認真地看了看桑納材和孫思二人,大聲答道:“是的,師父!我們趕緊結賬走吧,我怕傳染到蠢病啊。”
桑納材和孫思暴怒,跳起來大喝道:“大膽!你們罵誰是瘋狗?”
夏皎“驚慌失措”地拉著柳斂的袖子道:“大師父,我們快走吧!瘋狗要發瘋了,萬一他們撲上來咬我,那可怎麼辦啊!”
柳斂笑了笑,扔下兩顆靈石,果然帶著夏皎轉身就走。
“站住!”孫思怒不可歇地站起身,就想衝上前動手。
郝宥連忙拉住他們勸道:“兩位師侄,連大師是掌教天尊的貴客,兩位消消氣,這種口舌之爭有什麼意思?”
孫思、桑納材還有他們的隨從,修為都不過是先天境人級,真要跟柳斂衝突起來,吃虧的只會是他們,除非有郝宥出手相助,還有一點兒勝算。
他們只憑武隆宗真傳弟子的身份,在外頭從來不把其他小宗門、小世家的靈師看在眼內,就算對上比自己修為高的靈師,也都是趾高氣揚。
別的靈師強者被他們搶白譏諷幾句,一般也不敢跟他們較真,桑、孫二人還是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毫不在乎地反唇相譏,郝宥在場不幫他們出氣就罷了,反而勸他們息事寧人,他們差點兒氣爆了。
可郝宥的修為比他們高了一大截,在武隆宗的身份也不低,他們再惱火也奈何他不得,只能氣鼓鼓地拂袖而去。
柳斂面無表情帶著夏皎離開酒樓,夏皎小心翼翼打量一下他的臉色,道:“大師父你不用跟那兩隻瘋狗生氣,等我在競技大賽遇上他們,一定替大師父出這口惡氣!不過是兩個人級弟子,也敢這麼囂張,武隆宗果然不是什麼好地方。”
柳斂冷笑一聲道:“都亢宗的弟子也不差,上回也是兩個人級弟子,就敢對芒種界十多個地級強者呼喝斥責……”
夏皎聽他提起都亢宗,乾笑兩聲不說話了。
大師父對阿故似乎有些不滿啊!也不知道阿故是哪裡得罪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