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有事兒。好事兒。”嚴老師樂呵呵的看著明子爹孃。
“啥好事兒,快說出來也讓我們跟著高興高興。”明子娘很捧場。
“我來跟三閨女介紹一門親事。”
“啊?”這下子明子爹孃可都有些愣住了,三姐過了年兒都二十六了,雖說當初二姐就是二十六訂親,二十七才結的婚,但要說不著急,是不可能的。加上三姐之前定的兩次婚都鬧得非常不愉快,對於她的婚事兒,明子娘實在是不樂觀。
“咋地了?士敏她娘,我還不能給自個兒學生介紹個物件兒啊?”嚴老師開玩笑。
“瞧您這話說的。你給介紹,那不是最合適了嘛,孩子你也瞭解,保證錯不了。你說的是誰家啊?”
“也是我的學生,姓王,叫王玉山,王選廉屯的,王選廉就是他祖爺爺。高中畢業,現在在我們中學教學。士敏這孩子我也瞭解,非常本分厚道個孩子,我瞧著兩個孩子挺合適的,這不就好信兒跑了這一趟嘛。”嚴老師沒做過媒人,但是這話說得還挺明白,把對方的家世簡單的介紹了一遍。王選廉屯跟明子堂姑姑家所在的張家粉房相鄰,離著不到二里地,都歸後山大隊管轄。
“那王家孩子多大了?知道不知道我們士敏的年紀啊?”明子娘就問道。
“今年二十一,工作兩年了。”
“啊?”明子娘一聽,才二十一,就有點兒蒙,古話兒說女大三,抱金磚,但真是女大三的,非常少,別說是大上五歲的了,她活了五十多歲,都沒聽說過。“這年齡差得太大了吧?”明子娘沒好意思直接開口拒絕嚴老師的好意。
“年齡大點兒怕什麼的呢。又不耽誤過日子。大點好。”嚴老師卻一點兒沒覺得自己保的這個媒有什麼問題。
“……”明子娘大概是頭一回,跟人聊天,不知道怎麼接。
“嚴老師,你說的王玉山,是王選廉哪個孫子家裡的啊?”明子爹這時候出聲了。
“我還真不知道他爹叫啥名兒,只知道他爹眼睛不太好。”嚴老師也是個實誠人兒啊。
“啊……原來他爹是王瞎子啊。”明子爹這些年去張家粉房去得多了,常來常往的,周圍屯子裡的情況也算知道個大概。
“那什麼,你們再研究研究,也問問孩子自己的意思。我就先走了,家裡還等著呢。”嚴老師見明子爹孃都不說話了,就提出來告辭,明子娘留他吃飯,說什麼也沒留下。
“他叔,你知道那家?啥樣啊?”等嚴老師走了,明子娘就問明子爹。
“王瞎子眼睛不好使,幹不了活。家裡四五個孩子,窮得揭不開鍋。周圍幾個屯子都沒有那麼窮的人家。”明子爹說來說去,就是窮。
“那麼窮,怎麼孩子還能高中畢業?”這不太合理吧?
“那誰知道。我就是聽過一嘴,也沒細問過。”
“要不你明兒個去一趟他姑家,打聽打聽吧?”明子娘提議。
“有啥好打聽的,大那麼些歲,打聽了能咋地。費那個事幹什麼。”明子爹就覺得明子娘事多。
“這話讓你說的。人家嚴老師好心好意的給你閨女介紹物件,成與不成的,你不得認真對待啊!那麼不識抬舉呢。”這報怨勁兒的。
“……”明子爹默。第二天吃過早飯就騎著腳踏車出門去明子堂姑家了。
晚上,在堂姑家吃過了晚飯才回來。
“王家除了窮,別的毛病沒有。”明子爹去了張家粉房一趟,就弄回來這麼一句話。
“他大姑沒說那孩子品性咋樣?”明子娘不死心接著問。
“說是因為一直唸書,跟外界也不咋接觸。家裡就他一個兒子。一直靠屯子裡的三親六顧的接濟把書唸完的。”明子爹想了一會兒,才又擠出來這麼幾句。
“這嚴老師也是的,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提這麼個茬。整的人上不來下不去的。這可咋整。”明子娘就犯愁。
“嬸兒,這有啥呀,行不行的,讓三姐跟男方見一見,看看能不能相處到一塊兒唄。要是相處不來,您這兒想出花兒來不也沒用啊。”明子就勸明子娘,別讓她一天到晚老尋思事兒,對身體不好,好不容易這兩年沒去住完了,可別再耗損心神了。
“這要是再處不好,可咋整啊。都黃了兩回了。”明子這麼一說,明子娘更犯愁了。
“嬸兒,這都啥年代了,現在可不像前兩年了,瞅一眼,不膈應就差不多了,然後就是訂婚結婚入洞房,現在講究談戀愛了,兩個人得選相處上一陣子,覺得相處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