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去了趟廁所,小龍兒都在一邊兒扶著去的。大哥說不用,他還非得跟著,大哥就笑,這是享上外甥福了。
晚上又一起出去,在飯店門口的小飯館吃過飯,明子一家四口才一起回的家。
回到家的時候,王嬸兒都已經在家了,之前打過電話,不回來吃飯了,就沒給他們準備飯,回來問了問大哥的情況,唏噓了幾句,說那可是個好人。又安慰了明子幾句,好人自有好報啥的。
明子早早的就洗漱躺下了,迷迷糊糊的胡思亂想中也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還是七點多,依然是顧向北開車,跟明子兩人到的時候,病房裡已經到了一大群人了,小文哥跟四個姐夫都在呢,連三姐夫都請假來了,還有陳國棟也過來了,吳迪昨天夜裡也從南島趕回來了,還有飛鴻,娟子也都在,紀承跟他媽也都在呢。明子兩人距離是最近的,沒想到來得卻是最晚的一個了。
氣氛很壓抑,大家都沒什麼話,能看出來都很緊張,就大哥自己在吃早飯呢,還吃了不少,挺香甜的樣子,好像明子拿來的王嬸兒特意做的早餐也用不上了。
大哥大概是在場最輕鬆的人了。
七點四十,護士到病房送止血的沙袋,一進屋,看滿屋子的人,還嚇了一跳,倒也沒說什麼,哪家的病人要手術的時候不是一大家子陪著的。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就出去了。
八點二十,大夫上班二十分鐘之後,手術室一切準備就續,護士來通知,可以去手術了,大哥現在沒打針,也能走能動的,不用扶不用攙的,自己拿著止血袋往走術走,明子跟大嫂還有娟子,在後頭,把病床上的被子收拾了一下,還要拿著便盆啥的,備著手術中途用到。都拿全了,才把房門鎖上下樓去手術室。
大哥已經進去了。接下來,家屬能做的,只有等待了。
都在手術室門口的走廊上站著等著,眼巴巴的盯著手術室的燈,就等著什麼時候門能開。
明子腦子裡什麼也想不了,就是木木的等著時間一點點過去。
兩個小時零五分鐘,手術室的門開了。大夫叫進去兩個人幫忙抬人,大哥現在不能動。小文哥跟飛鴻進去的。大夫一邊交代呢,三個小時之後沙袋可以撤掉,六個小時之後可以下床走動。不影響進食,中午可以正常進食。
因為沒有打麻藥,大哥一直是很清醒的,只是不能動,還有就是疼得滿頭都是汗。
家裡來的人多,到了病房,幾個大男人一起,不費什麼力氣就把大哥移到了病床上,大哥中年發福,現在得有一百七八十斤,正經挺重呢。
大夫隨後也到了,說手術很順利,病灶都栓死了,之後看恢復情況,一個月之後再做第二次,一直到病灶徹底栓死不供血為止。
大哥已經疼得聽不表大夫說什麼了,大夫只告訴忍著,說越疼說明效果越好,也沒給開止痛藥啥的。
明子在邊兒上不停的給大哥擦汗,大嫂在另一邊擦,那汗真的跟水洗的一樣,顧向北在床尾壓著大哥的右腳,怕他太疼動作大了再扯到傷口。大哥疼得受不子,就使勁攥著大嫂的手,眼看著大嫂的手用被攥得青了,明子在這邊拉著大哥的手,讓他難受就掐她,大哥並沒有真的掐她,只是用力的攥了她的手。
疼是別人幫不了的。中午大哥疼得也沒吃下去東西。三個小時候之後,止血沙袋拿下去了,右腿能動了。稍稍能忍住點了,大哥就讓大家回去,該上班上班,該做什麼做什麼去,他這用不了這麼多人。大夥兒也就陸續走了。只留下大嫂還有明子跟顧向北。
又三個小時,能下床走動了,顧向北攙著大哥在走廊裡活動了一會兒,疼痛才沒有那麼難忍了。晚上終於能吃東西了。
小文哥一會兒一個電話,一直在問恢復啥樣了,還疼不疼了。
小舒兒給大嫂打電話的時候,知道她爸住院了,就一天兩個電話的問,啥樣了。雖然騙她說是闌尾炎,但是她從小到大,大哥除了幹活兒的時候受傷手被刀割到過,還真沒生過病,小時候體質不好的事兒她也不知道。所以肯定還是惦記。
可心兒跟小龍兒晚上又來了,陪著一會兒,跟著顧向北回家去了。明子當天晚上沒有回家,跟大嫂一起在醫院陪護了,七瓶點滴,得打到半夜才能打完呢,大嫂自己怕看不過來。
大哥當天又疼了差不多一夜沒怎麼睡,明子跟大嫂就守了一夜,給他擦汗,擦身上。
第二天一早,疼痛就斷崖式的減輕了,大夫過來巡房問了,沒有發燒,排便啥的都正常,只說了恢復挺好。之後又是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