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過說實話而已。”
最後太后還是沒有去猜,不過看著她笑得合不攏嘴的樣子,就知道她多喜歡左相陸時淵了。
柳清菡只聽見司馬驍翊暗暗罵了句,馬屁精。
顯然是極為不喜陸時淵了。不過說實話,柳清菡想了想自己要是老闆,估計也喜歡陸時淵那種會辦實事又會來事討人歡心的,而司馬驍翊這種只會埋頭幹活,一副臭脾氣誰都懶得搭理的員工,柳清菡想起他一副彆扭的樣子就極為好笑。
直到最後輪到司馬驍翊獻禮,他被冷落了這麼久,柳清菡也知道他完全不在乎的,俊美如鑄的面容毫無表情,這要是在平時還好,這下太后本來就看不順眼他,之前的獻禮的哪一個不是面帶笑意的。
在司馬驍翊要開口的時候,太后先行一步說道:“心有不誠,你的禮我可不敢收,下去吧。”這句話已經是大大的駁了司馬驍翊的面子了。
底下竊竊私語的,看向司馬驍翊的眼神大多數的是幸災樂禍的。
柳清菡看他站在大堂,明明脊背挺拔,身形魁梧高大就是看出了幾絲寂寥之意。她大為心疼。就算他拒絕了嘉禾公主,也不能這麼羞辱人。
柳清菡倏忽從座位上站起來,喊了一句:“等等。”在場的官員頓時驚詫萬分的看著她,就連太后還有明宣帝,在場所有的人一同看過來。
大家都知道,一個陌生人一直盯著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是一定不會舒服的,更何況這偌大的宮殿裡幾百道的目光一同看過來,如果說,一個人的目光是一個燈泡的溫度,那麼幾百只的燈泡亮起來的溫度能夠想象得出是怎麼樣的灼熱。
柳清菡自然心裡也是不舒服的,但是她也可以勉強克服,畢竟大學兼職的時候她找了份代課老師的職位,是高中學校,正是叛逆的年紀,五十多道陌生的目光早就鍛煉出她能假裝是大白菜。
她不僅不因為眾人或驚異或疑惑或蔑視等等的目光而低頭,反而更加挺直脊背,不卑不亢的朝著太后走去。
長長曳地的火紅色衣裙隨著她款款走動搖擺起來,就像是傳說之中的地獄之花,明豔而妖冶,清麗的面容安之若素,姿態端正優雅,步伐勻稱,明明是一小段的路程,硬是讓她走出了別有一番的高貴典雅和賞心悅目。
底下眾人驚歎連連,若是沒有提前告知她身份是農家女,這一番優雅的走路姿態還有從容淡定的心性,還以為是顯貴世族的貴女。甚至比所謂的貴女更勝一籌的。
柳清菡俯下身福了個身,禮數周到,挑不出一點紕漏,行為舉止優雅。絲毫不見生澀,反而像是教科書一般的。
“民女斗膽敢問太后一句,您剛剛對驍翊說‘他心不誠,因此您不收這禮’?民女可否理解為您的意思是這送禮物送的主要是心意,而不是禮物本身。”柳清菡本就長得極為漂亮,尤其是她笑起來的時候,水靈的跟夏日的芙蕖一般,便是太后本來想要斥責說放肆,伸手不打笑臉人,也是稍微容忍了她的冒犯。只是冷眼看著她。看太后不回答,柳清菡也不氣餒。
反而笑得更加燦爛肆意了,晃得滿座的人傻愣愣的看著,柳清菡對聶凌雲和關仲信使了個眼色,兩人還算是聰明,滿腹疑惑的走過來了。
“民女打個比方,比如說,這位聶大人全部的家當只有一百兩銀子,這位關大人全部家當有一千兩銀子,但是這位聶大人願意把自己的一百兩全部給太后娘娘,而關大人也願意給一百兩給太后娘娘。請問太后娘娘,您覺得誰更有誠意?”柳清菡一邊攤手指聶凌雲,一邊攤手指關仲信。
聶凌雲和關仲信站在一旁彆扭極了。
眾人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麼有趣的說法,覺得有意思極了,底下的人有說都是一樣的誠意,有的人說聶凌雲有誠意,爭論不休的,但是他們要他們說出理由又有些糊塗了,明明兩人給的銀兩都一樣多,為什麼給人的感覺就是有點不對勁,就連太后皇上也陷入思考。
太后大概是也是覺得這個說法有點意思,遲疑道:“應該是聶大人。”
柳清菡大掌一拍,笑著點了點頭:“太后娘娘您實在是太聰明瞭,沒錯,這聶大人把所有的家當都上交給太后娘娘了,自己分文未留,但是關大人明明有一千兩,他卻只願意給您一百兩,自己留著九百兩銀子,顯然是更沒有誠意的。看似他們給的一樣多,但是誠意卻不一樣。”
柳清菡這麼一解說,眾人恍然大悟,難怪明明是給一樣多的東西,但是意義卻完全不一樣。
太后先是不大理解,而後微微張嘴,才恍然大悟過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