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忽必烈的屍體,那才是麻煩了。”她說完,卻也不多做解釋,正要詢問黃珊武功恢復之事,卻見她腳下一軟,眩暈般的靠在了楊過懷裡,驚得他忙伸出手臂緊攬住她,疊聲急道:“珊珊,你哪裡不舒服?”
黃珊只虛弱這一下,便緩過來了,再一試果然力量用不出來了,她靜了靜才輕聲道:“沒什麼,剛才散功了。”
黃蓉皺著眉,眼中懷有憂色:“這就是那套讓尊師走火入魔而死的功夫麼?此功用來宛如鬼神之力,恐怕極為傷身。可惜我醫術不精,這些年也著實看不出你身體的問題。”
她這一番話說的楊過心驚肉跳,臉色幾番變幻,手臂不知不覺用力過甚,勒得黃珊腰間生疼,她安撫的握住他的手,見他垂下頭,又是悲憂又是關切的凝視過來,才微微一笑道:“沒什麼,你不要擔心。我不像我師父是個武痴,已經許多年不曾想過武功的事了,也不要做天下第一,以後也只當自己是個普通人。想來不會有什麼事的。”
楊過苦於無力了結她身上的隱患,此時聽她這樣說,不由又是難過又是擔憂,但為了順著她的心意,只壓抑著不顯在臉色上。他回握住她的手,輕輕貼到臉頰上,也向她微笑:“好,我不擔心。往後你再別想武功的事,我會護著你,教你開開心心的做個平常人。”
他一時情之所至,也把別的都忘了。郭靖夫婦見他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話,不由對望一眼,最終還是由黃蓉見機道:“過兒,你先帶著珊兒去休息罷。其餘的事改日再議。”
楊過這才恍然驚醒,道:“好。”
回到房中,楊過便一定要黃珊在床上倚著休息,陪她解了一下晌的悶,又忙前忙後的給她弄來晚飯,要親自喂她。
日光倦沉,屋裡已燃起油燈,燈火搖曳下,楊過坐在床前替她吹粥。
黃珊不由又是好笑又是感動,心下一片柔軟,道:“你瞧我同平時有什麼不同麼?我好得很那,就是在床上賴了這許久,骨頭都鬆軟了。”
楊過把一勺粥湊到她唇邊,漆黑的眼睛盯著她笑,漸漸又顯出幾分此前慣有的神氣活現,他只是道:“餵你你就喝嘛。骨頭鬆軟了我揹著你。”
黃珊一身素衣依靠在簾幔旁,烏髮如雲般墮在一側肩頭,在朦朧光影中望著他盈盈不語,片刻後垂睫去喝那一勺粥。
楊過依樣畫葫蘆,一勺一勺的餵了起來。黃珊便一直一直瞧著他,直等楊過將空碗放到桌旁,她還在看,看得楊過不由好笑,又說不出為什麼要笑,便也回望她。
望著望著,就連笑也忘了。許久之後,楊過伸出左手,緩緩的順著她的一縷髮絲輕輕碰了碰她的臉。
她的腮容碰起來也像是一朵桃花。
黃珊一動不動的任他觸碰,片刻後輕聲問:“你怪不怪我?”
楊過嗯了一聲,道:“我怪你什麼?”
黃珊怔怔看著他,許久後勉力微笑說:“我要害你娶不了媳婦啦。有我這樣一個人在,什麼姑娘也不肯嫁給你了。”
楊過道:“那也是我害你嫁不了人。”
黃珊道:“本來我也不打算嫁給別人,不干你的事。”
楊過沉默片刻,終是舒了口氣,又笑起來:“那就好,不嫁別人,我就放心啦。”他鸚鵡學舌般故意道,“本來我也不打算娶別人。既然咱們總在一起,娶媳婦的事我等著就行了。”
黃珊不知他心中是何滋味,可她自己卻絕不好受,不由問:“你怎麼不問我?怎麼不問我為什麼?”
楊過望著她,緩緩道:“我只願能同你一起,叫你一輩子開開心心的。那惹你傷心的事,我幹什麼要問呢。”
黃珊聽著,眼中不知覺的滾下一顆淚來。楊過又笑:“別哭。”他伸手替她擦眼淚,卻被她捉住按在臉頰上,他那隻手便彷彿不是自己般的溫柔起來,口中接著說,“我不問。就算同你像在嘉興那樣兒一塊過一輩子,我也是開心的,媳婦能娶上最好,娶不上也沒法子。咱們就照常過日子,順便等等看,日子能過多久,就等多久,怎麼樣?”
黃珊怔怔聽著,忽而道:“楊大哥,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我這個人,是不會老的,不管再過多少年,我還是現在這個樣兒。你會不會怕我?”
楊過一愣,緊接著便想到了她身上古怪的武功,但他立刻道:“五十年後我變成糟老頭子了,身邊還有個大美人陪我,等我不會動彈了,還要伺候我,這等美事我幹甚麼害怕?倒是你,別嫌棄我老了,偷偷溜了。”
黃珊不由得破涕為笑,莞爾的握住他的手,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