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素。”
“黃花蒿?”問翁太醫的那位大人,驚疑不已:“黃花蒿也是藥草?”
“孟大人,黃花蒿是藥草,但起到治病救人的是它裡面包含的青蒿素。”
翁太醫看著那位問自己話的文官,嗯,也就是他口中的孟大人,一臉認真道:“諸位大人恐怕不知,當在下與幾位同仁到呂宋村那日,真的是被村裡彌散的悲絕氣息給鎮住了,看到短短時間裡就出現好幾個感染者,我們幾位從患者的病症上看,差點將疫病定位鼠疫,可饒是如此,我們也沒有合適的法子醫治鼠疫,於是,經過商議,我們有建議太子殿下將那些患病的百姓處理掉,畢竟在歷朝歷代,面對疫病時,一國君王都是採取的這種法子,從而避免疫病大面積傳播。”這些話他原不想說,但太子是個合格,且伸手百姓愛戴的儲君,今日,哪怕有些話是他編造的,他也甘願在皇上,在文武百官面前為太子正名。
諸臣聞聽了他的話,又開始小聲議論起來,但翁太醫絲毫不受影響,繼續道:“但太子殿下一口否決我們的提議,說那些個百姓只是患病,說只要他們還有一口氣在,他就不能做出那等殘忍之事,一併要求我們竭力想出法子救治患者。”
“殿下命士兵將患病的百姓和健康的百姓隔離起來,方方面面考慮的極其周到,就在我們大家一籌莫展,眼睜睜地看著患病百姓增加時,雲公子出現了,且在最短的時間內就斷定出疫病是瘧疾,又不顧趕路帶來的疲憊感,研製出治療疫病的藥物,將那些患病的性命全給挽救了下來。”
言語到這,翁太醫與文帝道:“皇上,呂宋村的百姓都奉雲公子為神醫,而云公子也當得神醫之名,臣等皆對其醫術身為敬佩!”
馮耀祖不知作何想的,前一刻心中明明惶恐不安,這會聞翁太醫之言,竟出奇地又跳出來,針對翁太醫道:“敢問翁太醫,人是因何患上瘧疾的?”
“就雲公子所言,一般是誤食不乾淨的吃食,或是飲用生水所致,哦,對了,還有被蚊蟲叮咬,也極有可能染上這種疾病。”翁太醫轉向他,如是道。
“奇怪了,以翁太醫的醫術,竟連那麼個病症都醫不料,莫非是您醫術不精?”馮耀祖這麼說,意在轉移朝堂上諸人就他針對太子德行有失那番言論的注意力。翁太醫沒有因他的話動怒,更沒覺得臉上無光,反頷首道:“馮大人說的沒錯,老夫我確實醫術不精,愧為太醫院院判。”眾朝臣暗自唏噓,能進太醫院,能擔當院判一職,且為宮中的娘娘們診病二十餘載,醫術若再不精,豈不是說皇上眼力不夠,昏聵到將自個一大家子的健康交到一個庸醫手上?
翁太醫沒有理會馮耀祖,和諸位朝臣落在他身上的各異目光,轉身面朝文帝,跪地道:“請皇上准許臣辭去院判一職,專心研習醫術,好在有生之年能有所長進。”在他音落後,廖太醫亦跪地請求道:“皇上,在雲公子卓爾不凡的醫術面前,臣亦感到慚愧,所以……”
他的話尚未道完,就被文帝出言截斷:“朕信得過兩位愛卿的醫術。”這話一出,無疑在打馮耀祖的臉,文帝神色看不出喜怒:“但常言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且醫術博大精深,在某些疾病上,兩位愛卿有不足之處,這並沒有什麼。”
翁太醫、廖太醫眼眶潮溼,嘴角顫抖,想說些說麼,卻看到文帝抬手:“地上涼,兩位愛卿年歲大了,快些起來吧!”謝恩後,二人從地上站起。馮耀祖許是腦抽了,目光飽含深意,語氣不陰不陽道:“兩位院判這剛從呂宋村返京,就急著向皇上提出致仕,莫非是看到些不該看到的,聽到些不該聽的,於是,不得不離開太醫院,打算關起門過日子?”
“馮大人,你所言何意?”翁太醫和廖太醫的臉色都極其不好,礙於口拙,廖太醫只是怒瞪向馮耀祖,嘴角抖動卻未說話,翁太醫則不然,此刻,他言詞決絕道:“老夫今個在朝堂上所言,若有一句是謊話,就讓老夫不得好死!”
文帝的臉色晦暗不明,凝向馮耀祖問:“馮卿若對呂宋村一事仍存懷疑,朕允你現在就離京,前往呂宋村走一趟。”一個小小的六品文官,任職期間並沒有多少建樹,今日卻在朝堂上一而再地蹦躂,必是受人指使,以期讓他的太子坐實德行有失之名,從而達到儲君易位的目的。
哼!不知好歹的東西,要是繼續留在朝中做事,還不定要怎麼作妖。
“臣惶恐,臣沒有懷疑……臣……”
馮耀祖“撲通”跪地,語無倫次,一句完整的話都道不出。
冷汗從他額上滴滴掉落,他卻恍然不知似的,想要極力為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