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踩踏過得雜草細竹印,加快速度尋去。陽光西斜,天色漸暗,竹林中蔥鬱的綠意濃得幾乎難以化開了,一抹東倒西斜看似要跌倒,又緩慢穩住身形的人影豁然躍入他們眼簾內。
月明澤看清人影,啟口道:“是寧王。”
他聲音不小,宮澈多半是聽到了,只見他緩慢回過頭,看到是雲輕舞三人時,嘴角艱澀地牽起一抹弧度:“輕狂……”
☆、202:我不會讓你有事
202:我不會讓你有事 不等道出後話,他雙腿打了個顫,扶著身旁的竹子倒在了地上。他蜷縮著,一動不動。
“澈表兄!”即便雲輕舞有說過自己對寧王心思的揣測,但在血緣與情感上,宮澈再怎麼說都是月明澤的姨表兄,因此,當他看到宮澈倒地的一剎那,沒有多想,提起輕功,率先就飄到了宮澈身旁。
竹林中仿若靜止的綠意,被他這一動掀起層雲海般的浪潮,朝宮澈慢慢湧了過去。
宮澈手撐地面,吃力地想要起身,奈何根本使不上力道。
“你的傷勢怕是很重,千萬不可亂動。”月明澤說著,已伸出手將人從地上抱起。
“不好,有危險!”雲輕舞耳朵倏地動了動,不等沐瑾有所反應,便伸臂把人往旁邊一拉,跟著上半身後傾,抬腿就踹出一腳。只聽“咔嚓嚓”一陣脆響,她面前盡兩丈內的碧竹頃刻間斷了一地。
“你和明澤帶著寧王先走,這裡由我來應對。”
清透的眸光落在數丈外突然出現的黑袍人身上,雲輕舞神色嚴肅,與沐瑾低聲道。
沐瑾未加思索,直言:“我要留下。”
“這竹林裡危機重重,明澤身上還有傷,你確定他能將寧王安然帶出竹林?”不等他啟口,雲輕舞又道:“相信我,沐瑾!”語氣輕淺,卻尤為鄭重。
半晌,沐瑾嘴角動了動,終道:“不許食言。”
深望雲輕舞一眼,沐瑾提氣飄向月明澤:“走。”
“不用……不用管我,去……去幫輕狂……”宮澈咳出一口鮮血,也不擦拭,看向月明澤和沐瑾道。
月明澤唇角緊抿,沒有說話,一雙眼朝雲輕舞望了過去,沐瑾見他不動,神色微惱,道:“不想她分心,就快點離開這裡。”表兄?呵呵!還以為這清冷似月的人,與他一樣都視那與眾不同的女子為特殊的存在,結果,在這人心裡,那一丁點血緣關係還是來得更為重要些。
“要不我留下,你帶著寧王殿下先走。”月明澤心中五味雜陳。
他不知自己剛才的舉動是否有錯,畢竟多年相處,寧王確實是個無慾無求,與世無爭之人,而他與其又是表兄弟關係,看到人受傷倒在地上,怎麼也做不到置之不理。可是,身旁這人似乎有些生氣。
沐瑾定是認為自己不顧那人的安危,一門心思只操心寧王的身體狀況。
“聽她的,我們走。”沐瑾壓心心中騰起的惱意,提劍保持高度戒備狀態,道:“這竹林裡危機重重,我們留下只會給她拖後腿。”
月明澤沒再說什麼,橫抱宮澈,在他保護下往竹林外迅速撤退。
“你是絕門門主?”雲輕舞注視著黑袍人,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心思卻在不停地翻轉著。能引那絕門女刺客到這竹林,修為深不可測,又能馭獸,且以簫音控制毒物,就算眼前這黑袍人不是絕門門主,也必與絕門脫不開干係,且身份很不一般。
因為憑她高深的精神力,絲毫探不出對方的修為。
看來是遇到硬茬了!
“沒錯,我是絕門門主。”黑袍人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與她四目凝視,淡淡道。
雲輕舞“哦”了聲,沒有急於再言語,只是靜靜地觀察著黑袍人。
聲音雖沙啞,但能聽出是個女人,一身黑袍從頭裹到腳,又戴著一副面具,由這,說明此人並不想自己的身份被他人知道。
身份?不想被外人知道的身份會是什麼身份?
按照常規說的話,一般對自我身份有所遮掩之人,多半在人前時常露臉,而為了方便暗裡辦些隱秘事,不得不將真容,以及身體特徵隱藏起來,譬如沐妖孽在以另一個身份出現時,無論是氣場,還是音貌都似是變了個人。
還有一種可能是,那人為震懾下面的人,也為在江湖上塑造神秘感,從而故弄玄虛。
經過分析,雲輕舞覺得黑袍人這般裝扮的可能,多半是前面那個緣由。
靜,淡然,身上未流露出一絲倨傲,尤為奇怪的是,對方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