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不見逸塵出現,宮衍看著窗外暗下來的天色,急得嘴唇都起了水泡,無論文帝如何相勸,他都不去休息,寸步不離地守在雲輕舞床邊,緊握著媳婦兒的手,不停地跟她說話,陪伴在她身邊。
桌上燈火搖曳,屋裡忽然變得亮如白晝,隨之一道優雅低沉,帶著些許嘆息的聲音在宮衍身後響起:“在這是無法救活小丫頭的。”轉過頭,看到眼前白袍如雪,長髮如銀,相貌清逸絕塵的男人,宮衍抑制住滿心傷痛,道:“你來了。”
“我要帶走小丫頭,你可答應?”
來人是逸塵,只見他輕頷首,神色間看不出任何情緒。
實則,當他看到躺在床上,氣息微弱,臉色蒼白到近乎透明的某女時,心狠狠地揪痛了一下。
“必須要帶她走麼?”
宮衍寫滿傷痛的眸子落回雲輕舞臉上,專注地看著她,內心極其不捨,然,轉瞬,那不捨便被他強壓下去,問:“何時我能再見到她?”
☆、680:王后怨怪王賠笑
“那就要看她的身體恢復情況了。”逸塵道。
“能給我個具體時間嗎?”
他想有個盼頭,否則,他怕自己哪天支撐不下去,等不到她回來。
逸塵蹙眉思索片刻,淡淡道:“多則五日,少則三日。”她不僅內傷嚴重,就是元神和肉身,也已傷得殘破不堪,現如今只是用那顆丹藥吊著一口氣,若果他再遲來半個時辰,小丫頭必香消玉損。
雖然這是她渡劫不可避免要經歷的,但看著她受如此受苦,他不忍,是啊,他實難忍下心在旁看著,坐視不理。
“好,我答應你帶她走,請你無論如何也要救救她!”神界如日,人世五年,他等,只要她能醒轉,身體能康復,哪怕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他都會懷著對她的愛,一直等下去。
在沒等到她回來前,絕不倒下!
起身,從一旁的屏風上取下一件狐裘,他回到床邊,掀開錦被,輕輕地扶起媳婦兒,給她披上狐裘,然後抱起她,鄭重地遞到逸塵手中:“拜託了!”看著他滿臉哀懇,逸塵抱好雲輕舞,眼裡不見絲毫波瀾起伏,啟唇:“我是小丫頭的師尊,即便你不拜託,我也會醫治好她。”若非為救她,他何須放下一爐快要煉製好的極品丹藥,毅然來到這人世。
宮衍語聲艱難,道:“替我向王和王后問聲好,順便說聲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的疏忽,才會讓舞兒命懸一線。”
“來日你有的是機會自己說。”逸塵說著,朝房門口淡掃一眼:“明華,你是不是該隨本上神回去了。”他的聲音輕而舒緩,卻透著說不出的威嚴。明華聽到他之言,沒有遲疑,直接推門而入,待她走近白色光圈中,逸塵虛無縹緲的聲音又揚起:“你也該回去了!”
黑澤在院裡站著,知道這話是對他說的,不由冷哼一聲,道:“我回不回去要你管。”話雖是這麼說,但下一刻,還是身形一閃,出現那白色光圈裡:“照顧好我乾兒子,等小丫頭的身體恢復好,我會和她一起回來。”看下宮衍,他道出一句。
如乍然出現一樣,那亮如白晝的光圈晃眼消失不見。
文帝和雲漢卿,還有沐瑾站在門外,見宮衍從屋裡走出,雲漢卿目光急切,問:“舞兒被逸塵真人帶走了?”
“嗯。”宮衍低應一聲,道:“在這沒法醫治她。”說完這句,他眼前視線變得模糊,跟著身子向地上傾倒。
神界,王和王后站在鏡湖湖畔,耳邊輕柔的風兒吹過,鼻間是清雅怡人的蓮香縈繞,四周圍景緻美輪美奐,彩蝶翩飛,鳥兒啼鳴,然,如此美好寧和之地,卻並未令王和王后心情舒爽愉悅。
“這都三日了,蝶兒怎還不見醒過來?”
偌大的湖中,朵朵睡蓮綻放,看著美極了,但唯有靠近湖中心的一朵,卻仍是花苞形狀。然,在三日前,這朵綻開半徑約有兩米長的睡蓮,和它的同伴其實是一樣的,也有綻放出自己極美的一面,熟料,藥神突然來到這裡,並將一容色絕美出塵的女子,輕輕地安置在了它的蓮心處,跟著,這朵睡蓮的花瓣由內到外,唯留下最外面一層開始慢慢收攏。
此刻,王后眸中含淚,神色悽傷凝望著那朵睡蓮,喃喃:“枉蝶兒將雪媚視作朋友,卻一次次被她陰狠算計,若早知那丫頭品性壞的沒邊,我是怎麼都不會讓她踏足我神界一步。”
“事情都過去了,那丫頭為她所做的一切也付出了代價,就是妖王那老東西也徹底放下身段,甘於臣服我神族,這於我神界來說,絕對是利大於弊。至於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