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奴婢真的好希望皇上能開恩,讓王爺能夠在主子生產前回京城一趟。”春嬌低聲道。
“身為女人,要想生下自己的孩子,不可避免地都要經歷這一關,沒什麼好緊張的。”
劉氏語氣輕淡,心裡卻不可謂不緊張、恐慌。
春嬌朝她圓滾滾的肚子上看了眼,暗自自責一番,覺得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說些令主子憂傷的話題,不由眼珠子一轉,笑著道:“主子這胎懷的一定是個小世子。”
“生下來才知道,你可別亂往外傳,免得到時我要生個女兒,讓王爺感到顏面盡失。”劉氏音落,唇角吐吐舌頭,壓低聲音道:“這王府裡只有主子配給王爺生小世子,那些個上不得檯面的能誕下小郡主就已經是她們的福氣。”
劉氏聞言,面上沒起什麼變化,但心裡卻默默祈求上蒼,能讓她生下一個男孩,至於那個同樣懷有身。孕,名叫綠漾的侍妾,則產下女孩最好。人心都是自私的,劉氏雖不是特別有城府,但一想到這王府的世子不是出自她腹中,心裡還是會由憂生怨。
憂,她憂自己萬一沒兒子傍身,往後還如何在王府立足?
至於怨,其實不難理解,畢竟寧王對她不曾有半點感情,如若她膝下再沒個兒子,那麼往後在寧王心目中的地位,將會愈發變得愈發卑微。
想是這麼想著,她嘴裡卻斥道:“王爺後院裡的妾侍說什麼也是半個主子,你是我身邊的大丫頭,說話行事一定要謹慎,萬不可再言語無忌隨意在背後說主子們的壞話,哪怕是在我面前也不可以,聽到了麼?”
春嬌見她雖未著惱,但眸色認真,語氣鄭重,由此知曉主子所言是再認真不過,並非只是隨意訓誡她,於是,她停下手上的動作,肅容道:“奴婢記住了!”
“記住就好。”說著,劉氏慢慢闔上雙眸,閉目養起神來。
秋風習習,雲輕舞的產期一天天臨近,該準備的宮衍吩咐宮人早已備好,按著日子計算,再有兩日便是預產期,這天傍晚時分,他前往宣露殿與文帝詳談約有一個多時辰,方起身行禮回到華清殿。
“不要瞞著我,說吧!”
用過晚膳,雲輕舞在殿外的小花園中散了會步,然後沐浴洗漱,接著慵懶地斜靠在軟榻上等著男人回來,這不,一看到人,想都沒想,就眯起眼盯向男人道。透過近兩日觀察,她發覺男人多半正在計劃某件事,尤其是今日晚膳過後,本該向往常一樣陪她到殿外散步,卻突然說有事要與太上皇相商,且一去就一個多時辰,丫的該不會記吃不記打,又想瞞著她吧?
哼,他相瞞,她偏不讓他如願,看他還不如實交代!
宮衍一怔,隨即笑道:“你先等會,沐浴後我過來就告訴你。”
斜睨他一眼,雲輕舞像高傲的女王一般擺擺手:“去吧,最好速度點。”
“好!”宮衍星眸瀲灩,嘴角彎起抹好看的弧度,應聲而去。
雲輕舞從榻上坐起,撫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在內殿裡走了幾步,而後頓住腳,看向流雲、巧香:“這裡不用伺候了,去歇息吧!”
“是。”
流雲、巧香告退。
等到宮衍一身清爽再次出現時,雲輕舞坐在床上正在給自家兒子講睡前故事,見他走近,她柔聲與腹中的寶寶道:“晚安,我的親親寶貝。”宮衍到她身旁坐下,眸光寵溺柔和,與他家寶貝亦道了聲晚安,接著就說起他前往宣露殿的目的。
聽完他之言,雲輕舞思索片刻,看著他道:“確實是個機會,不過,靜怡宮那邊怕是還不知我有。孕,且即將生產了吧?”
宮衍沉聲道:“這會只怕已經知道。”
“是你安排人在靜怡宮外露出風聲?”雲輕舞問。
“你別擔心,有此安排,我和父皇只是想拿到確鑿證據,免得她到時還想出言狡辯。”宮衍說著,握住媳婦兒的手,一臉凝重道:“宮裡該徹底清洗了,要不然隨時都會有突發狀況出現,我不想你和孩子未來生活在存有隱患的環境中。”
雲輕舞點點頭:“你說得沒錯,這宮中是需要好好清理一番,畢竟靜怡宮那位在宮中經營多年,只怕皇宮各處都埋有她的眼線,這次咱們最好能一網打盡。”
“一旦她中套,一網打盡問題應該不大,但最終若是沒清理乾淨,也沒什麼可怕。”主子都沒了,那些個藏得深的奴才若想活命,肯定不會沒腦子犯蠢自己找死,但該考慮到的他還是得考慮到,畢竟寧王仍未放棄野心,要是他的手伸進宮中,與靜怡宮那位昔日買下的眼線取得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