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名羌人,心中一慌,不稍片刻,便喪命於大晉騎兵之手。
擊殺兩百羌人鐵騎,說來是件高興的事,但看著地上那一具具兄弟們的屍體,梁遠眼眶泛紅,端坐於馬背上,唇角緊抿,一句話都沒有說。三百人的騎兵隊伍,這一戰就折去近一半,有什麼可值得高興的?
兄弟,他們都是他的兄弟,圍殺羌人鐵騎前,還活生生地和他在一起,此刻,卻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屍體,這就是戰場,充滿血腥,到處瀰漫著死亡氣息的戰場。
右手握拳,貼於胸前,他眼見低垂,為死去的兄弟們默哀,他的部下們見狀,個個目中含淚照做。
夜色深沉,寒風呼嘯,西北駐軍大營,雲漢卿收到梁遠那邊送回的捷報後,與梁遠一樣並未露出愉悅之色。
他承認蠻族人是馬背上的天之驕子,可在他心裡,大晉的兒郎,大晉的騎兵一點都不遜色那些蠻族漢子,尤其是大晉的將士按照皇上給出的練兵法子,幾乎每個人的戰鬥力都有大幅度提高,可這次小小的圍殺戰,雖說全殲羌人二百鐵騎,但自身傷亡卻也讓人甚感痛心。
一支精銳的騎兵隊伍,從起初挑選兵員,再到訓練,再到與敵作戰不是件易事,看著手中捷報上的傷亡數字,雲漢卿終嘆口氣,捏著眉心道:“羌人怕是不日後會再次發起突襲,且人數絕對是這次突襲的數倍。”
秦五沉思,半晌,道:“西北這邊地域太過寬廣,若是再羌人突襲的同時,突厥、吐谷渾等也來湊熱鬧,這裡的形勢恐怕會更不好。”
“你說的我都知道,又是雪災,又是蠻族侵擾,先不說城中百姓如何過活,就是軍中的將士這段時日也沒吃過一頓飽飯,要是再這麼下去,將士們對敵時很容易體力不支。”說著,雲漢卿眼裡染上愧然,自責道:“是我不好,一時衝動把將士們的口糧給受災的百姓分了些,這才……”
“大都督做決定時,幾位將軍都是同意的。”秦五勸道:“按著日子,朝廷的補給就在這兩日到,主子不必過於憂心。”
雲漢卿現在還不知京中那邊的訊息,進而也就不知自家女兒不日後會來到這天寒地凍的地方,與他這做父親的並肩抵禦外敵。
最近兩日,皇城裡的世家權貴私下裡都在議論一件事,就是皇帝突然染疾,難以再上朝理政,不得不請太上皇重新出山掌控朝局,處理每日政務,至於皇帝,則是靜心呆在寢殿養病。
染疾?真是染疾嗎?不是,皇帝是心有憂慮,一時又得不到紓解,才會在早朝上突然吐血,繼而傳出染疾一說。
而皇帝所憂慮的是什麼,無非是怕雲公子在西北有個意外,對,一定是這樣的,否則,皇帝怎會在雲公子離開不到三日,就又是吐血,又是臥榻不起?
世家權貴大開腦洞,愈發肯定某帝和神醫雲公子有著那種特殊關係,有的甚至無比同情宮裡的“傻皇后”,生下嫡皇子殿下又能如何?受皇帝寵愛又如何?皇帝的心被一個少年牢牢拴住,且少年還是傻皇后的義兄,想想都替傻皇后感到可悲。
宮衍連夜趕路,終於追上自家媳婦兒的隊伍,兩人騎馬並肩而行,雲輕舞道:“都安排好了?”
“嗯。”宮衍頷首,這會兒是以莫言的身份和樣貌面對自家媳婦兒,及月明澤等人。
“安排好就行,其實說起來,我覺得你完全沒必要走這一趟。”雲輕舞面具遮掩,身著白色鎧甲,跨坐在馬背上,遮掩的她看得宮衍禁不住出神,良久都沒做聲,雲輕舞瞪他一眼,輕咳兩聲,道:“沒聽到我說話?”
“怎想到戴面具了?”而且是那麼猙獰可怖的面具,媳婦兒是要鬧哪樣?宮衍回過神,眉頭緊皺在一起。
雲輕舞哼哼兩聲,嘀咕道:“我效仿蘭陵王不行啊!”考慮到不知哪一刻就會閃進空間見兒子,要是總來回用煥顏術改變樣貌,萬一有此忘記改變,豈不是要嚇到自家肉糰子,所以,她決定還是頂著真容好些,大不了用張面具遮住,這樣的話也省事不是。
當然,她戴上這張極其猙獰的面具時,但凡看到她的人,無不目露驚詫,好似還被小小的嚇了一跳。
☆、604:吃味?不放心你
不過,倒也沒人對她突然間戴上面具生出好奇。
想來是覺得她這樣夠威武,多少能起到威嚇敵人的作用吧!
咳咳咳……這是某女自個腦補噠!
“你說什麼都行,我就是覺得你戴那個不舒服。”宮衍陪著笑臉道。
“這是我自己設計的,包括我這身盔甲,也是我閒來無事,畫好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