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魔蟲擊中,他們頓時想起溫瑞離開前留下的那一番狠話。
他們彷彿見到了自己的末日。
可就在魔蟲利刃一般的前腿要擊中楚雲時,後者身子忽然往下一彎,魔蟲的前腿直接重重刺入岩石裡。伴隨著巨響響起的,還有魔蟲瘋狂尖銳的叫聲。
楚雲蹲在魔蟲的身子下,心有餘悸地看著眼前被自己握住並深深插|入魔蟲腹部的那把匕首。
感覺到了它的掙扎,她一個咬牙狠狠就握著那把匕首順著它腹部往下劃去,徹底詮釋了什麼叫‘開膛破肚’。
魔蟲吃痛地掙扎叫喊著,偏偏楚雲躲在它身下,那前腿所接觸不到的地方,所以它只能瘋狂地拍擊著岩石想要驅散那疼痛。
直到魔蟲不再掙扎,楚雲才呆滯地將它踹開,握著溫瑞給她的那把匕首大喘氣。
結果到最後,還是託了溫瑞的福她才能得救。
流風門的人見到她沒事,也紛紛在心裡鬆了口氣,為她也為自己。
就這樣安靜許久,直到心情平復下來楚雲才將匕首收起,和流風門的人說:“我去找找附近有沒有地方可以讓我清洗身子。”剛才為了殺死那隻魔蟲,身上可是沾了不少血,得清洗一下才能舒服。
流風門的人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派了那唯一的女弟子跟過去,以防再次遇到剛才那樣的情況。
秋峰握著龍頭木杖重重坐在了山窟裡的岩石上,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複雜無比。
而月夜城那裡,芳華與溫瑞打了一架卻發現自己完全不是溫瑞的對手,不僅沒能傷著對方反而還被他給打出一身傷。
烏擇見形勢不妙立馬將她給扶起,勸道:“活著最要緊,僅憑咱們幾人還鬥不過他!血器的事情暫時先算了,咱們先回天齊教等教主出關再做商議!”
芳華似乎有些不甘心,但也深知自己的確打不過溫瑞,只得遵循烏擇的勸誡帶著餘下的天齊教幾人逃走。
溫瑞冷眼目送他們離開,沒有追上去的打算。
偌大的大殿在天齊教的人離開之後又陷入了沉靜,只有紅纓痛苦的喘氣聲在殿內徘徊。
躺在地上望著天花板許久,她才終於看見踱步走到自己面前的溫瑞,對方就這樣面色平靜地看著她,彷彿在看著一件沒有生命之物。
她笑了一聲問:“大哥哥,你是來救我的嗎?”
“我救不了你。”溫瑞如實說道。
紅纓哈了一聲,自然也明白自己現在的身子狀態,根本就是回天乏術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她看了溫瑞一眼說:“可惜了,你剛,剛才的樣子真的好帥!”
溫瑞沒有回話,過了片刻她又問:“說來,我可是為了救你們犧牲的,哪怕是一點點,大哥哥你有沒有喜歡上我?”
“沒有。”幾乎沒有猶豫,溫瑞回答道。
紅纓望著大殿的房頂苦笑道:“你還真是冷漠啊,我都快死了,你就騙我給我個安慰不行嗎?”
溫瑞垂眸看著她,最終露出一抹淺笑,好似當日初見面那般用著教導的語氣說:“說謊是不對的。”
紅纓笑了出來,語氣有些苦澀地說:“可是楚雲姐姐受傷的時候你明明很生氣,如果現在躺在這裡的是楚雲姐姐,你還能這麼冷靜嗎?”
溫瑞沉默了許久才開口:“她是我師妹。”
紅纓神情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最後才笑出聲來,語氣有些意味深長:“原來如此啊……咳咳!”
溫瑞就這樣在殿裡待了一會兒,直到殿內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呼吸,才沒有留戀地轉身離去。找到戰馬之後,他翻身騎上,一路往楚雲等人所在的地方飛奔過去。
在一夜之間,飛沙城與月夜城成了荒城,無一人生還。
亦不知過了多久,充斥著血腥味滿地狼藉的大殿才又走進來一道身影。
來人穿著一身繡了暗紫色紋路的黑袍,身形修長,雙眸紅如晶石,長得亦是極為俊逸。就是他周身的氣息有些幽森詭異,步伐也有些虛浮,似人又似鬼魅一般。
直至來到殿中央閉上眼睛斷了氣的女孩身旁,他才緩緩蹲下低頭看著她,身後的深棕色長髮隨著他的動作滑落,遮住他一半的側臉。
白皙的手在她逐漸冰冷的臉蛋撫過,他幽幽嘆了口氣,聲音微沉呢喃:“早知會如此痛苦,我那日就該親手殺了你。”
說完,他輕撫著她臉頰的手才移到她手腕處,將上邊的銀鈴解下握在手裡,然後才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大殿,彷彿不曾出現過。
而在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