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澤自然知曉,只是沈覓心思至純,他不喜歡將骯髒事說與她聽。
“散佈訊息之人是魏其侯夫人,竇琪多年來受太皇太后寵愛,其母也跟著風光,魏其侯夫人視她為肉中刺,豪門世家之中,此類事實屬平常。”
沈覓搖頭,又道:“惡人有惡報!太皇太后可知?她視我為眼中釘,別把這事算我頭上。”
薛澤笑道:“怎會!朝中勢力暗潮洶湧,竇家如今站在風口浪尖,多少人盼著竇氏一族覆滅,若連這點判斷都沒有,那太皇太后也沒有今日了。”
說的有道理,似乎他嘴裡說出來的都很有道理,聽著讓人很安心。
作者有話要說: 給李仲玉的女兒想了個名字。。。。。。金三順
金直是個好男人,寫到嘴抽抽,老想到某位趙大爺,真是。。。。。。
☆、遣散姬妾謠言起
次日阿遠一家來訪; 自然又是一番樂子。
阿遠許久不見阿姐,一見面又哭又笑,抱著沈覓不撒手,與小時候一般無二,全是不顧自己如今比沈覓高一大頭的男子漢模樣。
張公夫婦一直喜愛沈覓,如今身份不同; 喜愛二字上又添了敬畏之心; 太后和皇上對修成君的寵愛與厚待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因此一切規規矩矩; 半點禮節不少; 看的沈覓唏噓不已。
阿遠絮絮叨叨說著書院裡的一些小事,從袖中掏出一隻木梳,玲瓏精巧; 上面刻著一直喜鵲,雀尾度了彩色; 十分喜人。
“阿姐; 這是雕刻師傅教的; 阿姐及笄我沒在; 心中掛念不已,這木梳是阿遠送阿姐的及笄禮。”
沈覓心中一熱,接過木梳握在手中; 木料散發著一股子清香,略呈暗綠色,像是檀木。
“我家阿遠長大了,小時候日日跟在阿姐身後; 像個小尾巴,如今都會給阿姐做木梳了。”
沈覓細細問了上次阿遠被關牢獄之事,得知他與竇憲的一番談話,又得知阿遠旁邊緊鄰刑房,日夜行刑慘無人道,十有八/九就是為了給阿遠看的,心裡陡然生出一股子火氣。
這廝!
“阿姐莫要生氣,我無事,非但無事,從牢獄中出來之後,書院院長厚禮相待,說我厚道仁義,非貪生怕死之徒,親自收我為門下學生,說起來,這都是阿姐帶給我的福氣,父親母親都跟著沾光,連一些達官貴人見了都禮遇三分,竟然還有官員遣媒人上門給我和兄長說親事。”
張公生意做得大,在洛陽有幾分顏面,可是畢竟是商人身份,素日裡受不得達官貴人的待見。
“那如何?親事可有著落?信裡沒聽你提及此事。”沈覓問道。
“阿姐知道我的,一向對這事不上心,有阿姐珠玉在前,阿遠看哪個女子都不好。”
沈覓失笑,戳他的頭,“你啊,若是沒有合心意的,阿姐會幫你相看。”
阿遠道:“阿姐放心,父親母親是守禮之人,比之前更為低調做人,那官員遣來的媒人也婉言拒絕了,兄長本就定了親事,也是商戶之女,那媒人問起我,父親只說我尚且年幼,還不著急,左右有修成君幫著相看,如此那媒人也悻悻的走了。”
沈覓道:“低調是好的,阿姐如今擔心竇家,之前阿姐不敢明著去找你,就是怕竇家作妖,太皇太后看我不順,你和伯父伯母還是要小心一些為好。”
阿遠點頭,姐弟倆又是一番私話。
用過午膳,沈覓給張公把了脈,重新開了藥方,帶上幾味平日裡買不到的藥材,又給張夫人帶上幾盒親手製的香膏,回禮裝了滿滿一車,這才送阿遠一家離開。
眼看著阿遠一家的馬車越行越遠,沈覓心裡一陣失落。
一道奚落的男聲在身後響起:“你這哪裡是送弟弟,比送兒子還捨不得。”
沈覓嚇一跳,這廝!
沈覓沒理他,轉身往回走,竇憲趕忙跟上:“你又怎麼了?我可沒招你。”
沈覓進了府門,讓護衛趕緊關門,可竇憲身手靈巧,身子一側便進了門,護衛們想攔又猶豫,正待拔刀卻聽沈覓道:“算了,你們攔不住他。”
侍衛們鬆了口氣,這可是竇憲,手段毒辣,何況也打不過他。
見竇憲一躍來至身前,沈覓道:“來此又有何事?一概吃的用的都備齊全了,你可別再送什麼東西。”
竇憲一樂:“喲!知道替我省錢了。”
沈覓斜他:“是再往外扔麻煩。”
竇憲臉一黑,想說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