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耶律孤鴻說要帶鳳傾嵐去見大巫師的徒弟,鳳傾嵐滿心歡喜的跟著耶律孤鴻去了,遠遠的就看到一抹素白的身影,出塵的如同是跌落凡間的仙子一般,一頭如墨的發隨意的披散在肩頭,鳳傾嵐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心裡面一咯噔。
男子聽到腳步聲,緩緩的轉過身來,容顏勝雪,那一雙水藍色的眸子尤其醒目,他抬眸看著鳳傾嵐,眼中似是悲憫,又似是掙扎,他唇角緩緩溢開一抹笑,悠悠道,“這位便是王上的貴客麼?”
鳳傾嵐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一字字問道,“你就是淵瑜?”
“正是在下。”納蘭若楓唇角笑意得當,目光澄澈而清冽,語氣疏離而淡漠,彷彿他根本就不認識鳳傾嵐一般。
鳳傾嵐沒有想到,這大巫師的徒弟,竟然就是納蘭若楓。是啊。若不是如此,這唯一的生死蠱,又怎麼會到了她的身上呢。既然如此,這生死蠱的解藥,怕是拿不到了。她不知道納蘭若楓知不知道生死蠱的解法,可是納蘭若楓不會背叛君無憂的,不是麼?
“她中了生死蠱,不知道淵瑜是否知道解法?”鳳傾嵐還沒有開口,在一旁的耶律孤鴻已經替她開了口,有些關切的問道。
納蘭若楓只是淡淡看了耶律孤鴻一眼,一雙眸子彷彿沒有焦距一般,蒙著一層空濛的霧氣,語聲也如同是飄零在九天之外一般,一字字,清晰卻又殘忍,“生死蠱。無解。”
無解。鳳傾嵐唇角勾起一抹笑。且不管是真的無解還是假的無解,這至少代表了納蘭若楓的態度。他不會告訴她生死蠱的解法。她唇角笑意嘲弄,看著納蘭若楓,眸中目光復雜,笑道,“傾嵐明白了。打擾公子了。”
看著鳳傾嵐揚長而去的背影,納蘭若楓眸中飛快的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並不是他不想給她解生死蠱,只是家族的使命在身上,他不能夠這樣做啊。他又何嘗願意看到她不開心,可是,他沒有辦法。
而耶律孤鴻則是有些奇怪的看了鳳傾嵐一眼,按照鳳傾嵐的性子,應當不至於如此小氣才對。不過想想也正常,她滿心希望能夠解了生死蠱,最後卻聽到無解兩個字,換了誰也是受不了的。
鳳傾嵐回到寢宮的時候,赫連依萱正在等著她回來,看到她臉色不是很好,赫連依萱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樣,傾嵐姐姐見到淵瑜了麼?他也沒有辦法解開生死蠱麼?”
鳳傾嵐是真的沒有想到這淵瑜竟然會是納蘭若楓,這不但是解不開她的生死蠱,而且還反應出蠻疆和縹緲峰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她倒是不知道縹緲峰的勢力都已經滲透到蠻疆來了。看來就算她將生死蠱解開了,想要對付君無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聽到赫連依萱的話,鳳傾嵐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衝著赫連依萱淡淡笑了笑,說道,“生死有命。沒有辦法解開也是命數。”
“真的解不了麼。”赫連依萱聽到鳳傾嵐的話,小臉垮了下來,如果解不開生死蠱,豈不是說明傾嵐姐姐隨時可能會死麼?
蠱毒一般都是用來操控別人的。皇室對於不信任的人,也會在他們身上種下蠱毒,如果他們膽敢有背叛的舉動,就可以催動蠱毒,要他們死掉。可是像鳳傾嵐這樣的人兒,又怎麼甘心被別人驅使?正是因為不願意被人驅使,所以她才要解開這生死蠱吧。如今沒有解法,那豈不是說明她要麼選擇被人驅使,要麼就會被催動蠱毒而死,或者受盡折磨。
“總會有辦法的,你就不用替**心了。明日我就要離開蠻疆了,以後你自己在後宮中要小心。”鳳傾嵐看到赫連依萱眸中的擔憂,不由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赫連依萱的頭,對赫連依萱說道。
“傾嵐姑娘。淵瑜公子找你。”正在鳳傾嵐同赫連依萱說話的時候,一個婢女進來彙報道。
“淵瑜找你,或許是有辦法了。你快去吧,傾嵐姐姐。”赫連依萱聽到婢女的話,眸子微微一亮,連忙對鳳傾嵐說道。
鳳傾嵐墨黑的眸子裡面並沒有什麼欣喜的神色,因為她很清楚,納蘭若楓來找她絕對不是因為願意幫她解開生死蠱,否則剛才他就不會回答說生死蠱無解。
“淵瑜公子找我何事?”鳳傾嵐跟著婢女到了涼亭,就看見納蘭若楓白衣勝雪,站在涼亭之中,目光悠遠,看著遠處,她看了一眼他的側影,聲音疏離而清冷,悠悠問道。
聽到鳳傾嵐的聲音,納蘭若楓緩緩轉過身來,水藍色的眸子看著鳳傾嵐,似是帶著淡淡的無奈和憂愁,他抿了抿唇,說道,“淵瑜。這個名字,唯有來蠻疆的時候,才能聽到。”
鳳傾嵐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