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得把感情表現出來,你不喜歡做這種事,只有我來了。”語琪握著他的手輕輕搖了搖,“而且沒人跟你說過麼?你的手握起來很舒服。”她說的是真心話,他的手保養得很好,細長而柔軟,有一種文雅的秀氣,但也絕沒有纖細到顯得女孩子氣,握起來恰到好處的舒適。
沈澤臣看她一眼,沒有做聲,但多少有點兒驚訝於她的早熟與看問題的透徹。
其實她說得沒錯,一段關係裡面,總有一個人要扮演主動表達感情的角色,否則便很難維持下去。可是與母親不同,他從小便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說好聽點兒就是內斂,說難聽點兒就是內向,然而女孩子大多數都羞澀文靜,他前幾任女友更是一個比一個淑女,他不太愛說話,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只能逼著自己去接話,可面對關係親近的女友時,他往往便懈怠下來,經常不想說話就不說,可女孩子都有一顆敏感的心,她們得不到回應則會沉默下去,一次兩次還好,長此以往,感情便越來越淡,漸漸的就走到了分手的境地。
大概紀小姑娘真的是不一樣的,她性子驕傲,背後付出的汗水與刻苦都不願說出口,但卻也驕傲到從來不屑掩飾自己的感情,喜歡就不管不顧地說出來,覺得他的手握著舒服就一直拉著不放,他不說話,她便喋喋不休到他接話為止……
真的是女孩子中的異類,他忍不住無聲地翹了翹唇角,輕輕回握住她的手。
17層很快就到了,他牽著她走出電梯,走到左邊的房門前,按開門密碼的時候,她直剌剌地低頭便去瞧。
他忍不住捏了下她的手,笑道,“你偷看也就罷了,至少掩飾得好一些,別讓我看見。”
語琪聞言湊得更近了,嘴唇幾乎快要印在他手背上。
“……”
她得意地勾了勾唇,“反正你總有一天會告訴我,早知道晚知道又有什麼區別?”
沈澤臣無奈,卻也到底沒有不讓她看。
進門脫鞋的時候,她終於捨得放開他的手,只是還不忘調戲他一句,“第一次約會就帶女孩子來家裡,真的好麼老師?”
她說這話的時候正低著頭脫鞋,他正好直起身來,於是順手便在她發頂揉了揉,也沒跟她去鬥什麼嘴,只彎腰在鞋櫃裡取了一雙男士棉拖鞋給她,“家裡沒有女式拖鞋,你先穿我的。”
她看看那雙男士拖鞋,蹲在那裡衝他笑得滿是深意。
他微微挑了下眉梢,“笑什麼?”
“我高興啊。”她穿上那雙棉拖鞋,炫耀似得展示給他看,“你穿過的誒,這算是間接牽腳了。”
“哪裡有牽腳這種說法。”他無奈,“而且給你的這雙我沒穿過,是新的。”
語琪呀了一聲,連忙彎下腰去鞋櫃裡看,果然見裡面還有一雙深藍色的棉拖鞋,連忙取出來,身後具象化的尾巴衝他拼命地搖,“我想穿這雙舊的。”
“……”沈澤臣沉默片刻,終是點了點頭,“隨你。”
然後她穿上舊脫鞋,啪嗒啪嗒地跑進了客廳。
沈澤臣去廚房倒了一杯溫水,拿到客廳時卻看到沙發上空蕩蕩的沒有人,轉頭一看,正瞧見她蹲在窗臺前面,正對著他養的兩盆薄荷看得起勁。
他走到她身後,陪她一起蹲下來看了一會兒後,將水遞給她。
語琪接過玻璃杯抿了一口水,然後轉過頭衝他笑了一笑。
沈澤臣也勾了勾唇角,回了她一笑,他剛想問這兩盆薄荷有什麼好看的,就見她猛地湊了過來。
他微微一愣,卻沒有後退,就這樣任她在他的襯衣上嗅來嗅去。
最後她在他頸側深深吸了一口氣,才依依不捨地退開了些許,“上次我就發現了,你身上有薄荷的味道,原來出自這裡。”
“上次?”
“嗯。”語琪想起自己的黑歷史,有些許臉紅,“就是上次在醫務室,我摔在你身上,還把額頭劃破的那次。”
沈澤臣點了點頭,微微笑起來,“那次讓我印象深刻,你毀了我的一件襯衣和一件大衣,還拿走了我一支鋼筆。”
她對此指控毫不臉紅,甚至反問道,“我就猜到你回去就會把襯衣扔了,可大衣又是怎麼一回事?”
“扶你的時候掉地上了。”
掉在地上就得扔麼,明明拿去幹洗店清洗一下就好啊,語琪深深皺眉,“老師你一定有潔癖吧。”
“或許吧。”
他無可無不可地答了一句,原本準備起身,可見她轉頭去輕撫薄荷的葉片,不禁微笑,“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