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自己從來沒有離開過京都,遑論去那等貧寒之地,想著就發憷。說若是能有你這個在鄉野生活過,機靈大膽的人陪著就好了。”
這下趙玉笙越加肯定趙彥拉自己隨他出京的動機了,眼看著就要成親了,越到這時候福王府越要避嫌,又哪裡會允許佩婉郡主和哥哥見面。不過即便哥哥知道常氏和趙玉琴要對自己不利,基於孝道和骨肉親情,他也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哥哥能這般費盡心力保護自己,這份心意已然足夠叫趙玉笙暖心了。正好她自己也有些不甘心嫁元倓卻只能嫁他,心懷怨憤不想看到那人,既然如此,索性跟著哥哥去京外散散心好了。
而且大齊朝的姑娘十六七歲就嫁人生子,她想起來就膈應。這身子都還沒發育好,就懷胎生子,難怪難產率那麼高。跟著哥哥嫂嫂去偏遠小縣呆個兩三年,最低也混到年滿了十八歲再成親,不是一舉兩得嗎?
只是哥哥這般急著誆自己走,八成是知曉了常氏和趙玉琴兩人將再次對自己不利,自己就這麼避開,心裡這口氣不大咽得下啊。
然而她要怎麼報復這兩個惡毒的女人呢?趙玉琴終究是她趙玉笙的胞姐,弄臭了她,自己也要受牽連。常氏就更是輕易動不得,再怎麼樣她都是生母,拉下了她,自己和哥哥跟著沒臉,爹爹也跟著臉上無光。投鼠忌器,真的很難辦啊。
趙玉笙低頭沉吟始終不說話,趙彥以為她還是不答應,偏生自己又不能說出真相,正著急間,趙玉笙終於抬頭道:“好,我答應哥哥,就怕祖母和爹爹不會同意。”
趙彥大喜,拍著胸脯道:“這個妹妹不用擔心,哥哥自會說服他們,怕就怕元倓可能會阻撓。”趙玉笙哼了一聲:“他敢!”
趙彥一拍手:“那好,那咱們兄妹就這麼說定了,不過眼下還是先別說出去,等你嫂嫂過了門,咱們再和長輩們說。”趙玉笙點頭。
趙彥和佩婉郡主的婚禮極其隆重,太后派了自己宮中的女官到場祝賀,還賞賜了好些東西。來賓們囊括了京都官場半多人,趙玉笙幫著崔氏總管大大小小的事務,忙得連喝口茶的時間都沒有。
丁家祖孫早早就過來了,緊隨其後的是廣平侯府的人。人逢喜事精神爽,崔老太君笑得見牙不見眼地將兩個老太太迎接到萱瑞堂,三個老太太說得格外投機。
大舅子成親,元倓攜厚禮與元修夫婦以及佳婉郡主一道光明正大地上門道賀。幾個月沒見到趙玉笙了,元倓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跟心上人說,比如關於梁捕頭為何一直沒回來,他在京衛指揮使如何奮力操練,如今已然完全憑著自身本事叫部下折服。
除此之外他還想告訴他家笙妹,他還拜了因為年老傷痛賦閒在家的前兵部尚書姚繼廣姚老元帥為師,一得空就去跟人家學行兵佈陣之術,總之就是要讓心愛的姑娘知道,自己已然徹底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希望她對自己的觀感能稍微有些好轉,然而他的如意算盤卻落了空。
崔氏身為伯夫人,一些重量級的女眷她得親自接待,所以趙玉笙就一直在回事堂坐鎮。只是在元家人來的時候,被崔氏叫去行了禮,短暫見了面後就走了。元倓只得她家笙妹淡淡一瞥一個福禮外加一句“郡王爺安”就給打發了,連心上人這陣子究竟是胖了還是瘦了都沒瞧清楚。元倓真是沮喪萬分,然而又毫無辦法,甚至連絲毫的不滿都不能流露。
趙彥高中,且順利迎娶佩婉郡主,如今崔老太君最擔心的就是孫兒夫婦即將離京,開始外放生涯,嬌養著長大的小夫妻能不能適應粗陋簡樸的生活。憂心忡忡之下,老太太再次帶著趙玉笙去了妙音寺。
元倓一直關注著趙玉笙的動向,秦師傅的師妹蘇氏一家又正好趕到了京都。元倓來不及跟趙玉笙說出自己的想法,又想著趙家和自己的莊子都在那邊,無論婚前婚後,趙玉笙都會去那一帶,提前讓蘇氏認一認趙玉笙,熟悉熟悉地形也不錯。於是這一日蘇氏假裝也去上香,暗中跟著趙家祖孫去了妙音寺。
今日香客極少,上下妙音寺的路上沒碰到幾個人。趙玉笙和祖母上完香,謝絕了住持的殷勤挽留,跟著就打道回府。然而一行人在半山腰的樹林子歇息的時候,變故陡生,四個手持鋼刀的蒙面黑衣人忽然竄出。
“什麼人,秋山,快護著祖母!”趙玉笙大驚,忙厲聲喝道。趙家的男僕趕緊將祖孫兩個圍在中間,丫頭婆子們嚇得臉色發白,但還是緊緊靠在兩個主子身前。
然而己方雖然人多,戰鬥力卻實在是不濟,加上沒有武器,很快就有人受傷,獨獨一個秋山悍勇,無奈被人家兩個人纏住,根本就是分身乏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