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早年做了許多錯事,但畢竟是生母,自己見她如此落魄,心裡也不好受。
趙玉笙忙說自己不介意,常氏對不住自己,但對趙彥來說卻始終是一位慈母,他孝敬常氏天經地義。然後趙玉笙又說到老太太想讓趙清溪納珍珠為妾的事情,問趙彥可曾知道。
趙彥點頭:“祖母已然和我說了這事,子不幹父,身為晚輩咱們兄妹無權置喙。你嫂子卻嘀咕著說爹爹四十出頭,珍珠更年輕,兩人肯定會生下孩兒來,到時候做叔父的不是侄兒還小。”趙玉笙捂嘴直笑,說京都這樣的人家可不少,也沒什麼尷尬的。
話雖如此,可當趙玉笙自己的長子寶哥兒因為比珍珠的兒子大半歲,做外甥的時常打哭舅舅,每當她這個母親暴揍兒子,趙清溪這個外祖父就會一手一個抱著眼淚汪汪的兒子和外孫,然後橫眉豎目地喝罵女兒的時候,趙玉笙就會忍不住腹誹這叫什麼事兒。
寶哥兒這孩子不知道隨了誰,和小夥伴們玩最喜歡動手。偏偏這孩子繼承了元倓的壯碩趙玉笙的手腳麻利,差不多大的孩子,經常是他打得別人哇哇大哭,這自己卻鮮少有戰敗吃虧的時候。珍珠的孩子被他打哭,丁蔚的閨女被他欺負,徐蓉的二兒子也不是他的對手。
這不算什麼,更要命的是這孩子還打進了宮裡,將麗妃所生的六皇子給結結實實地揍了一頓,六皇子哭唧唧地跑去太后跟前告狀,太后卻說你比寶哥兒大五個月,還打不過人家,哭什麼哭。麗妃一張俏臉漲得通紅,滿腹委屈跑去皇上跟前訴苦。
皇上說元倓當年就是個混不吝,趙玉笙更是出了名的彪悍潑辣,這兩人生出的兒子能不兇嘛。咱家小六兒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往後寶哥兒進宮,你帶著孩子避開些就是。麗妃說皇宮是六皇子的家,怎麼還要他避著外人,這不合規矩呀。
皇上攤了攤手說有什麼辦法,小孩子之間玩鬧,難不成自己這個伯父兼表伯要出面懲罰寶哥兒?你要是氣不過,你可以去和趙玉笙理論。和趙家那個悍婦理論,想起趙玉笙當年街頭砸得元倓頭破血流的“英勇事蹟”,自己與她理論,萬一惹惱了她,她一磚頭砸過來怎麼辦。麗妃生生打了個寒噤,老老實實拉著兒子走了。
可了不得了,自己這分明是生了個闖禍精啊,趙玉笙自此再不叫兒子進宮了。元倓也認識到了危機,即便兒子還不滿六歲,也狠心將他丟給秦師傅磋磨。寶哥兒根骨極佳,是個習武的好苗子,秦師傅如獲至寶,教得格外上心。寶哥兒沉迷習武,倒是慢慢收了性子。
趙玉笙總算鬆了口氣,隨著第四個孩子的降生,她越加沒有多餘的精力來管長子了。誠安郡王夫婦是京都有名的恩愛夫妻,琴瑟和鳴的結果是七年時間生了兩男兩女四個孩子。
元倓如今已然是京衛指揮使司的指揮使,次女百日宴的時候他出京公幹不在府裡,等他趕回來的時候,百日宴已然過了七八日。因為心存內疚;元倓一回府就問郡王妃在哪裡。
元倓本就熱心床笫之事,更何況小別勝新婚,當晚夫妻兩個少不得鬧騰了大半夜。趙玉笙小死過幾回後無力再戰,元倓猶自興致高昂,但心疼妻子平日裡除了打理整個郡王府,還要親自教導幾個孩子,遂強忍著抱著妻子睡了。
“今日不去營裡,等我回來用午膳。”元倓囑咐道。因為辦的是皇差,元倓次日一早需要進宮去向皇帝表哥覆命。趙玉笙笑著揮了揮手:“去吧,二哥去京外還不到兩個月,瞧著人就瘦了。等下我親自下廚炒幾個你愛吃的菜,給你好生補補。”
元倓嘆息道:“沒法子,那地方的菜色就沒有合我口味的,吃來吃去還是家裡頭的菜好吃。”一旁的麥婆子忍不住笑著插嘴:“那是因為郡王爺吃慣了郡王妃弄的那些菜,胃口養刁了。”
“那是,滿天下像笙妹這麼有烹調天賦的有幾個。走了!”元倓驕傲地點頭,然後摸了摸熟睡中的小閨女那嫩嘟嘟的小臉,又親了親趙玉笙的額頭,轉身出門而去。
麥婆子和關婆子對視一眼,兩個人臉上都很淡定。自家郡王爺和郡王妃雖然成親了七八年,但恩愛的勁兒絲毫不減,這種動不動就親親的戲碼兩個老媽子已然司空見慣。
元倓在御書房和皇帝表哥說完了公事,又拐去太后宮裡看了姨媽。太后年紀大了,身子差了些,但愛操心的性子和當年一樣。即便外甥都是四個孩子的爹了,她老人家還是覺得這孩子不是很成熟,一逮著機會就唸叨。元倓耐著性子聽老人家唸了好一陣“經”後,便火急火燎地出宮回府。
嬌妻幼子在家,他恨不能不去衙門,成日裡陪著他們才好。早上妻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