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否可以偷懶不走劇情，又是否可以永遠留在這個總裁文世界裡，陪著蘇未央直到死為止？
這是楊景湘到這一刻才忽然意識到的問題。
他本質上是一個穿越到總裁文裡成為總裁文男主的快穿文任務者，任務完成之後，他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
那麼當他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和蘇未央會怎麼樣？
他是否可以把蘇未央一起帶走？
這些全部都是問題。
而現在，系統跑路之後，這些全部都不成問題了。
他現在甚至祈禱系統再也不要回來，這樣他就可以安安心心死在這個世界。
楊景湘想想還有點激動，想推醒蘇未央分享喜悅，忽然發現自己另一隻空著的手攥著一張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紙條。
紙條上面有幾個字……系統的聯絡電話：3838438，如有突發問題，請致電此號碼。
這下楊景湘傻眼了，系統的聯絡電話是什麼鬼？還能這樣玩的？
而且為什麼是打電話啊？
穿越世界的系統啊，為什麼聯絡方式會這麼接地氣？
楊景湘扶額，默默安慰自己，打電話尚在可以接受範圍，還好不是開祭壇祭祀，不然他真是要吐出一個驚世奇槽了。
他這麼一折騰，本來睡的好好的程青槐也醒了，揉揉眼睛抬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這次她是真的毫無阻隔直接看到了他這張帥死人不償命的臉了，但是程青槐高興不起來。
他的臉上沒有半透明螢幕了，沒有半透明螢幕就沒有彈幕了，那麼她就無法從他這波瀾不驚的臉上看出他的內心是多麼的活潑雀躍。
她覺得她失去了一個非常大的金手指。
“老婆？”楊景湘也發現她的心情似乎有點低落。
他頓時非常恐慌，如果他的臉上還有彈幕的話，程青槐就能看到這樣的彈幕：
#夭壽了！老婆難道是真的對我不滿意了！？#
#老婆再信我一次好不好！我真的可以一/夜七次！不是說說而已！#
他沒忘記老婆可以看到他內心活動，因此他覺得女主在看到他內心的掙扎後，一定會馬上就會恢復精神。
但楊景湘並不知道，程青槐本來是透過他臉上的彈幕得知他的內心活動，此時此刻，程青槐已經失去這個被動技能了。
程青槐同時也覺得，臉上沒有彈幕的他，是一個不完整的他。
是一個對於她來說完全陌生的他。
她記得皇甫堯是一個穿越者，他臉上的彈幕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他現在已經沒有彈幕了。
是不是說明那個穿越者已經離開了？
現在掌控身體的才是原原本本那個皇甫堯？
程青槐感到非常無力，“你……是皇甫堯嗎？”
楊景湘有點奇怪蘇未央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是他為了讓對方安心，還是輕輕點了一下頭：“是，我不是皇甫堯我還能是誰？”
結果，楊景湘本意想讓對方安心，卻沒想到他給出來的這個回答反而讓程青槐心裡‘咯噔’一聲。
這種陌生的表情，陌生的語氣，沒有了可愛的彈幕，還特地強調了一下他不是皇甫堯還能是誰？
難道這個正牌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程青槐更加悲慼，但她沒有就此一蹶不振。
她或許對於把有彈幕的那個皇甫堯找回來沒有任何辦法，但是她願意在這裡等他回來。
在此前，她是不會跟這個正牌皇甫堯發生任何不正當關係的。
想清楚之後，程青槐立即面色肅然地站了起來。
“好的，這點我知道了。”程青槐深深吸了一口氣，憋住了馬上就要流出來的眼淚。
她丫的不會是因為昨晚給他吃了太多的補品把他補的魂歸西天了吧？
一時間，程青槐深陷‘我是殺人犯我殺死了我的愛人’的悲傷愧疚中無法自拔。
“你知道什麼？”楊景湘察覺她情緒依舊不佳。
但轉眼也想到，她明明就知道自己內心在想什麼，為什麼對他的內心活動熟視無睹？
難道，真的已經對他徹底失望了？
正當楊景湘還在床上發愣，程青槐已經掩面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了。
等楊景湘的悲傷在左心房右心房左心室右心室轉了一圈遊遍全身再集中到腦袋的時候，房間裡早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